遺表既無人證,亦無物證,要剝奪他的親王之位,難啊。”
阿海急了:“皇上,奴才遞上的證據不夠嗎?”
皇帝搖了搖頭:“一個奴才的證詞,朝中上下沒人會相信啊。”
阿海傻眼了:“那怎麼辦?聖上金口玉言,不能直接下令剝奪敦多布的王位嗎?”
“朕為大清帝王,一國之君,行事當有度,昭令有憑依,若違律行事,朝中文武必然上行下效,界時偌大一個國家,都要跟著亂……”皇帝頓了頓:“……你先前曾提到敦多布勾結了沙俄的人……這樣,你下去仔細查查,敦多布畫下的地圖在哪裡,若能找到那地圖,朕便能以他窺視帝居之所為由申斥於他,他這親王之位也就別想保住了,而阿海你也就能得回本來屬於自己的王位。”
聽到皇帝這話,阿海為難地抬起手撓了撓頭,“敦多布繼承王位後,昔日那些侍候過阿父的老人都沒了,奴才雖然想著法子在王帳裡安插了兩個人手,卻無法接近敦多布,敦多布藏東西的地方,奴才需要些時間去找。”
皇帝點頭:“你沒想著操切行事,朕很滿意,記著,一切以保全自身為要。”
阿海感激地看著皇帝重重一點頭:“皇上,您放心吧,奴才一定能把那地圖找出來。”
皇帝再次拍了拍大漢的背,撐著自地上站起身,“如此,你便下去辦吧,若有人問起,就說回部落替朕尋好馬。”
阿海趴在地上重重磕了幾個頭,起身大步走出了御帳。
皇帝眯眼看著合上的帳門,良久。
“李德全,召老八……算了,還是叫老四來吧。”
“嗻!”
四阿哥正在帳裡給茹蕙科普博爾濟吉特氏各系人員的構成,便被皇帝一句話召到了御帳之中。
給自家皇父見禮時,四阿哥看到了帳中央放置的那口小箱子,眼神閃了閃,卻沒多問,只等著自家親爹發話。
皇帝對兒子的沉穩很是滿意,也不廢話,直接吩咐:“班弟與敦多布多爾濟私自與沙俄貿易,走私軍需馬匹、鐵器,買賣牛羊,被多爾濟額爾德尼阿海發現了痕跡,告到了朕這裡,據阿海講,敦多布手裡還有一幅京城的地下水道圖,朕已命他去查,你帶人去找端敏,朕相信,對於班弟勾結敦多布的事她一定清楚。”
四阿哥打個千兒領了自家皇父交待的任務,站起身後問他爹,“阿瑪,兒子恍惚記得前些時候聽人說,多爾濟額爾德尼阿海的小兒子死得有些不明不白?”
皇帝抬起頭看著四阿哥,唇角露出一絲笑意:“確有此事。”
看到皇父臉上的笑容,四阿哥精神一振,“阿瑪,那孩子的死果然是凌珍與她弟弟造成的?”
皇帝撿起桌案上的一本摺子,抬手遞給四阿哥,“你自己看。”
四阿哥雙手接過皇帝手上的摺子,開啟後快速看了一遍,而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看了一遍,才有些感慨地搖頭嘆息:“為了幾句閒話就殺了自己才六歲的叔叔,這凌珍還真是心狠。”
“不是閒話。”皇帝指了指李德全搬到桌案旁氈毯上的木箱:“敦多布確實篡改了老親王的遺折,搶了小叔阿海的王位,阿海找到一個老奴才,得到了他的證詞。”
“皇阿瑪會下昭奪敦多布的親王位嗎?如果將事實公佈出來,朝廷會不會擔上識人不明的名聲?”
皇帝搖頭:“敦多布是不能再做親王了,不過,不是因篡改遺折,而是私自與沙俄聯絡,販賣軍需。”
“對。”四阿哥想了想,而後眼睛一亮:“朝廷奪敦多布的親王位,是因為他在任上犯了錯,不是朝廷失察,讓奸佞竊了王位。”
皇帝點點頭:“下去辦差吧。”
“嗻!”
四阿哥彎腰退了幾步,便欲轉身,卻被皇帝叫住。
“茹氏那救人之法你去問清楚,寫個摺子遞上來。”
“是,兒子記下了。”
……
一堆堆篝火被點燃,一隻只洗剝好的羊只被架上木架,在熊熊燃燒的柴火上被烤製得香氣四溢,不停有溢位的油滴滴落在火堆,滋滋的油聲裡,人們舉起手中的酒,大聲祝福大清帝國國運昌隆、偉大的皇帝萬壽無疆。
一張張臉,被焰火燻紅,一個個來自京城的親貴被滿腔熱忱的蒙古人拉住,灌進了一碗碗火辣的烈酒,豪爽的蒙古人仰頭豪飲,用他們最熱忱的心、最豐美的食物,款待著來自帝國京城的客人們。
能歌善舞的蒙古族姑娘穿著最美麗的蒙古袍,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