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裘,看起來就像一隻圓滾滾的白團子,多招人疼啊,哪像現在,嘖。”
看著皇帝臉上的嫌棄,八爺啼笑皆非:“四哥,那年弟弟是六歲,現在弟弟已經四十四了!”
皇帝睨了一眼老八的肥肚子,還是覺得嫌棄,哼了一聲,轉身走到養心殿的大門前。
“如此說來,良妃娘娘之殤,幕後的推手是宗室?”
“是,現任安郡王華圯欲重現祖父在世時的風光,自郭絡羅氏嫁給我,便已透過郭絡羅氏的手將人手安□□了我府中各處,郭絡羅氏的陪嫁大多聽令於他,郭絡羅氏屋中長年燃著不益子嗣的薰香,只因那薰香需要與郭絡羅氏慣用的浴鹽配合方能起作用,因此一直未被太醫察覺。
郭絡羅氏為陪嫁所蠱惑親自帶進宮的毒毛皮是華圯提供的,永壽宮中的人手是早年安親王留下的,另外,那件帶著天花碎屑的小衣……”
八爺遲疑地停下了講述。
皇帝頭也沒回:“說吧。”
八爺吸了一口氣:“十四弟與皇太后在乾清宮的大鬧,讓宗室中人看到了機會,他們聯絡皇太后,皇太后透過手中掌握的包衣勢力將小衣藏進了永壽宮……小衣不僅有天花碎屑,小衣本身亦由帶毒色料染就,其毒與已腐爛的毛皮中的毒素是一種,因其沒有氣味,藏進永壽宮後,便是連皇貴妃養的靈鼠亦不曾查覺。”
“所幸早早搜出了毒衣,否則不只皇貴妃與腹中皇子,便是皇上,亦會受其毒害。”
老八看著他四哥高大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同情,被生母親自下手毒害,便是皇家母子間親情淡漠,發生這種事,也太過駭人聽聞了。
皇帝長久凝視著養心殿外的虛空,良久,方開口輕聲問老八:“所有證據都收集妥當了?”
“是。”八爺點頭:“雖花了些時間查清事情的來籠去脈,但在提取口供時因有皇上提供的惑神香相助,卻是很輕鬆。”
皇帝沒再多言,抬起腳跨出養心殿:“如此,且隨朕去見太上皇吧。”
……
乾清宮
躺在龍床上的太上皇聽罷老八的一番供述,良久,他示意弘曜將他扶起來。
弘曜抱著皇祖坐起身,並默默坐在他身後充當支撐著持祖父無力身體的迎枕。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低著頭的老入,太上皇蒼老的眼中,銳光閃了閃,而後注目坐在床前的皇帝,用盡全力吐出兩個字:“重懲。”
聽著這清楚明白無誤的諭令,皇帝低下頭:“兒子領旨。”
太上皇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八,眯了眯眼,再沒說什麼,疲累地闔上了眼皮。
得了太上皇首肯,又有老八取得了切實的證據,第二日,皇帝帶著老八去了宗人府。
當著所有與會宗室的面,八爺在宗人府將毒衣案始末一一道明,並將所有案卷並涉事人口供交到了宗令手中。
看著厚厚的案卷並幾撂口供,宗人府的宗令,左、右宗正,並各屬員面面相覷,呆立在原地良久,不知該做何反應。
皇帝冷眼看夠了各人反應,方才開口道:“太上皇諭令,涉事之人,一律嚴懲。”
宗令聽得太上皇居然已知道了此時,並且這諭令還是由皇帝親口說出,知道再沒轉寰餘地,更兼此時事涉皇術與宗族之爭,知道不能含精,遂斷然開口:“宗室本是輔助帝皇管理宗族人員而設,既有宗族人口犯下大罪,自該依律行事,一切,便依太上皇與皇上之意處置。”
表完態的宗令眼珠一轉,環視房中各人:“各位以為本王之言是否有理?”
看著堂上高踞而座的冷麵帝皇,誰敢說與皇上搶權並暗害皇帝后宮的人是對的?又不是活膩歪了。
左宗正首先表態:“宗令言之有理。”
右宗正撓了撓臉頰:“一幫不安份的孫子,活該重處。”
“當重處。”左宗人點頭。
“不重處不足以正律令。”右宗人嘆氣。
為首的五位親王、郡王、貝勒、貝子並鎮國公都已表了態,其餘的三位啟心郎、六個郎中並四個郎中並主事、堂主事各人自然無不齊聲贊同。
看著宗人府中眾人無人出言反詰,皇帝滿意了。
“各位既已同意,如此,朕就下旨了。”
“恭請皇上聖裁。”宗人府所有任職人員齊齊起身,彎下腰去。
看著滿堂低垂的頭顱,皇帝眯了眯眼,衝一直站在一旁當佈置板的高勿庸抬了抬手。
高勿庸會意,抽出袖中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