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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以茹佳氏視子如命的德性,若她死一個兒子,會不會瘋?會不會像她這個獨有尊榮之名,卻生活得如同枯井的皇后一樣心中充滿仇恨與怨毒?

皇后死死捏著念珠。

“嘩啦啦!”

繫繩乍斷,珠串上的珠子唏哩嘩啦掉了一地。

愣愣看著那滿地的亂珠,就如同看著她無法實現的妄念、失敗的人生。

雖有皇后之名,她卻不曾獨尊宮權,這樣的她,什麼也做不了。

皇后閉上眼,頹然靠在躺椅前上:“命!都是命啊!”

“伊嬤嬤,著人去養心殿,請皇上來一趟。”

“奴才這就去。”

……

雍正三年,新帝繼位後第一次八旗選秀開始了。

就在選秀活動如火如荼進行時,八爺帶著幾卷案卷找到了皇帝。

“皇上,臣弟不負所托,毒衣案破了……”

第109章

皇帝批完手上的摺子,拿起高勿庸自老八手上取過的案卷。

仔細檢視過案卷,皇帝沉默了片刻。

“宗室,包衣?”

“是。”八爺沒敢抬頭。

“世祖駕崩,太上皇年幼,部分宗室有意重啟八王議政,奈何世祖遺命四大輔政大臣輔佐太上皇主政,宗室失去時機,只能在暗處擷取權利,他們不甘心,遂挑動鰲拜專權,鰲拜野心日漲,最後威逼君王,為太上皇所殺。

擒殺鰲拜之後,太上皇親政,卓絕的治國之力與政治才華,讓宗室失去了機會,隨著太上皇日益收攏皇權,宗室再無機會。”

“隨著太上皇年老,新一代宗室正是年富力強之時,不甘庸碌與對權利的嚮往,讓他們再次伸出了手。”

八爺說到這裡,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表情難以描述:“他們盯上了我!”

皇帝抬起頭看著老八,“良妃娘娘的事有他們插手?”

八爺雙拳緊握,眼中幽光如熾:“世祖末年,安親王嶽樂以親王之尊主持議政王大臣會議,決策軍國大權,掌握著大清大部分權利,被挾制的世祖臨終遺命皇父繼位,嶽樂與傑書率諸貝勒大臣,擁立皇父繼位,直至皇父親政,一直威臨朝堂,即使皇父親政,他仍攜多年威勢,為宗室爭取到許多權力。

直至康熙二十八,嶽樂逝世,太上皇年富力強,嶽樂之下,盡皆庸碌,再無人掣肘的帝皇才可說是真正收攏了權力。”

“只是,宗室仍不肯放棄,他們挑動我們兄弟相爭,而後欲收漁翁之利,我額娘……”

八爺狠狠咬牙:“他們欲以我額娘之死挑動我的仇恨……我也確實被挑動了。”

八爺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跪在殿中:“皇上繼位後,十四來問計,臣弟曾為十四弟參謀,臣弟因私怨而生背逆之念,欺君怨父,臣弟不孝不悌,罪在不赦,請皇上責罰。”

皇帝緩緩起身,自御案之後走出,幽幽深眸注視著趴跪在殿上金磚上的老八,“八弟,你現在還欲與四哥做對嗎?”

“前罪尤在,臣弟追悔莫及,羞愧難當,今日將一切作為述於皇上面前,是為臣弟自感無能,為賊所乘,以致傷了兄弟情義,臣弟雖無能,卻非沒有擔當,更非不知悔改,錯了便是錯了,臣弟不盼皇上原諒,只請皇上念弟誠心,許弟改過,弟以後當以四哥之命是從。”

皇帝眼中幽光閃了閃,最終化為一抹溫暖的笑意。

伸手將老八自地上扶起,皇帝親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日後有八弟相助,四哥的抱負必能更完美地實現。”

看著四哥臉上真摯的笑容,八爺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四哥嫉惡如仇,卻是個真性情的漢子,相較於老二的唯我獨尊,四哥自小就會關照弱小的弟弟。

“弟弟一直記得六歲那年被內侍欺侮苛待時,四哥伸出的手。”

皇帝仔細想了想,想起來了,當年有內侍欺負老八生母懦弱,他自己也不得惠妃疼愛,不給他飯吃,又故意與他玩捉迷藏,將他遺落在御花園的假山之中,大冬天的,一個六歲的孩子又凍又餓地縮在假山,差點沒凍死,其時,九歲的四爺無意間聽得內侍議論,趕到花園將六歲的八弟救了出來。

而後,八爺身邊的內侍便換了一批,如今八貝勒府的內務總管高福便是那一年被送到八爺身邊的。

想起幼年時的老八,皇帝眼中露出一絲笑意,他上下打量老八的體型,臉上露出一絲嫌棄:“當年你頂著一張小嫩臉裹著我的白狐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