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倒是不怕如意那一臉的鮮血了。
看著著急的李氏,如意冷笑:“側福晉忘了,張嬤嬤好酒,而且一喝醉就愛炫耀,她雖然在府裡一直按捺著不敢碰酒,回了自己家卻由著性子喝,奴婢自壞了嗓子,果然再沒得過爺的青睞,日子過得艱難,上回去找張嬤嬤,想讓她跟側福晉說說,放奴婢家去,卻碰到她喝醉了酒跟家裡的人炫耀奉側福晉的令暗下使藥壞了奴婢的嗓子,還讓奴婢把她當恩人待,她還說,側福晉恨茹佳側福晉入骨,不僅為著茹佳側福晉的顏色,更因為主子爺讓弘昀阿哥親近茹佳側福晉,側福晉怕弘昀阿哥與你離了心,跟心腹商量著要找個機會狠狠收拾一頓茹佳側福晉,這不,今天你找著了機會,便帶人鬧上了門。”
“賤婢,不過是為著你偷了我的珠釵罰了你,你就這麼給我潑髒水。”李氏目眥欲裂,滿眼恨毒:“虧我看在你娘苦求我的份兒上饒了你,還留你在院裡做粗使,你就這麼報答我的,你……”
“側福晉這是拿我娘威脅我嗎?”如意看著李氏歪了歪頭,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奴婢方才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差點撲倒茹佳側福晉,有這樣的罪過,奴婢一家還能有什麼好?”
李氏臉色一白,一時居然不知該怎麼應對才好。
如意看著萎頓於地的李氏,眼中恨意與快意交織,“側福晉今兒帶著這麼多的人衝進東小院,不就是因為得了人報信,東小院裡沒幾個侍候的人,想趁機害了茹佳側福晉的孩子?現在裝什麼無辜?”
李氏一臉張惶,驚恐地轉頭看向四阿哥:“爺,我沒有,全是如意這個賤婢在胡說,她這是在反噬。”
看著坐在臥榻上臉色極其難看的四阿哥,如意嚥了一口口水,“主子爺只管拷問側福晉院裡的人,就知道如意可曾說謊,如意今兒被當成了替罪羊,只盼著爺能還如意一個清白。”
看著趴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如意,四爺沉聲問她:“你說自己是替罪羊,那你跟爺說說,為何身帶凶器?”
“兇器?”如意抬起頭,愕然看著四阿哥:“什麼兇器?”
四阿哥示意小太監將托盤端給如意看。
看著托盤中細長的匕首,如意驚駭地瞪大了眼:“主子爺,這不是奴婢的,奴婢沒有這個。”
“不是你的,那匕首就是從你的衣袖裡搜出來的,你還敢狡辯。”李氏看著終於露出畏懼神情的如意,恨恨咬牙:“賤婢,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分明是早有預謀,想要栽髒陷害我,這才演了這一場戲,你做夢,爺一定會查清真相,我什麼也沒做過,你別想害到我。”
四阿哥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來人,把如意帶下去……審!”
悲悽地看著四阿哥,如意沒有一絲掙扎地被拖了下去。
“李氏,你今日帶人闖進東小院,險些害了茹佳氏,你認罰不認罰?”四阿哥看向跌跪在地上的李氏。
李氏眼睛一亮,急急點頭:“爺,妾身認罰。”又一臉陪笑看向茹蕙:“茹佳妹妹,姐姐錯了,不該帶人闖你的院子,你大人大量就原諒了姐姐這一回吧,姐姐下一回再也不敢了。”
“我若是不原諒李姐姐,就是心胸狹隘,就是不容人是嗎?”茹蕙看著目光閃躲的四阿哥挑了挑眉,輕笑了一聲:“四爺對自己的女人情深意重是沒有錯的……”
四阿哥臉上紅了紅,卻仍然沒臉對上茹蕙的眼神。
茹蕙苦笑:“如今府裡只有李姐姐育有兩子一女,為著大格格、二阿哥與三阿哥,我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烏喇那拉氏輕嘆一聲:“家以和為貴,茹佳妹妹懂這個道理就好。”
“姐姐多謝妹妹寬宏,姐姐以後一定再不攔著弘昀與妹妹親近的。”李氏掏出手絹擦乾淨臉上的淚痕,水蛇一樣的腰肢一扭,便自地上站了起來。
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目光掃過心虛氣短的四阿哥、垂目捻動佛珠的烏喇那拉氏、挺直了腰目含得意的李氏,茹蕙唇角輕翹,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嘆道:“我肚子裡的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受了委屈也是白受……不過,四爺與福晉打算放過害弘暉阿哥的兇手嗎?”
一聲輕嘆,如一聲驚雷,震得四阿哥猛地轉頭看向靠在椅背上的茹蕙、烏喇那拉氏則直接捻斷了手中的佛珠串。
“你說什麼?”烏喇那拉氏瞋目裂眥,握著扶手的手青筋直跳,臉上表情駭人已極,再無一絲泰然。
茹蕙垂下眼皮,“那柄匕首,四爺還是再找人看看吧……我累了,要回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