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就叫秀楠的伴侶。據她所知,名字叫秀楠的人少之又少,秀楠也曾向自己表示過迄今為止的人生中沒有遇到過與自己同名的人。
可現在偏偏就讓她紀子遇上了這個人,這個與秀楠擁有一模一樣名字的女孩,手更加握緊了作業練習冊,視線死死地鎖在這一名字,心臟發出砰砰的響聲,嚥了一口唾沫,喉嚨乾澀無比。紀子拿起其他課本和練習冊檢視名字一欄,無一例外寫著“秀楠”兩字,也就說這個房間的主人是一名叫秀楠的中學生少女。
紀子跌跌撞撞地走回床邊坐下,身體的力氣正一點一點地被抽走,周圍的景象發生了嚴重的扭曲,自己掉進了一個沒有輪廓的迷茫之地,思緒亂作一團,無法進行思考。儘管不停地安慰自己這一切不過是極其巧合的結果而已,可內心深處有一道聲音提醒自己這不是巧合,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
這個房間的主人正是她一直以來所認識的秀楠,她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雖然還沒有充分的證據加以證實,可恐怕已非常接近真相,只要房間這個主人回來,答案自然呈現在眼前。
紀子倒在床上,盯視著素白的天花板,不只是身體發生了變化,就連她一向認識的秀楠似乎也隨她發生了改變,即使還不能確定此“秀楠”是否是彼“秀楠”,可紀子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答案。
房間佈置的風格與她17年前第一次去秀楠的家參觀對方的房間的基本毫無二致,至今她仍記得那所房間裡面擺設的一切。後來她住進了那所房間,除了多出她的個人物品之外,房間的裝修和風格依然維持原樣,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所房間沒有組合音響裝置,這所房間沒有電腦。
關於沒有電腦這一點同樣令紀子感到疑惑不解,在這個網際網路時代的二十一世紀,每個家庭至少會有一臺電腦,尤其是青少年的房間沒有電腦的機率可以說非常低,而且從這個房間能夠看出這個秀楠的家庭條件並不低,組合音響裝置看上去非常嶄新漂亮,似乎是剛買不久的,可樣式也非常落後,至少在紀子如今所處的時代幾乎不會再見到這種組合音響裝置了。
難道這個秀楠對電腦這一玩意沒有興趣?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就算再不感興趣也不至於達到不購買的程度,這個時代的人們可謂離不開電腦,無論是工作抑或生活方面都需要電腦。而且在她的印象中,秀楠不是對電腦不感興趣的人,晚上在家的時候經常捧著手提電腦檢視各種資訊。
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電腦不在這個房間,而是在書房或其他什麼地方,這種情況也是有的,電腦不一定要放在房間。如此想罷,紀子便離開房間,她打算好好觀察這所房子。
這房間位於走廊上的最後一間,往前走幾步便是書房,裡面有兩排書架,可書架上只放了一半不到的書,多數是經濟學類的。有一張茶色的三人座沙發,沙發旁邊是一張圓形的茶几,上面有一個菸灰缸,沒有電腦。
書房的對面是一間雙人房,是一對夫妻的房間,床頭上方掛著一副結婚照,無疑是秀楠的父母。紀子注視這副結婚照,心頭不由一震,照片中的男人的眼睛與她所認識的秀楠的雙眼簡直一模一樣。和秀楠在一起的十七年時間裡,她一次都沒有見過對方的父母,對方也沒有父母的照片,因此她不曉得秀楠的父母長什麼樣子。
如今一看,紀子不得不佩服基因遺傳的強大,秀楠完全繼承了父親的眼睛,沒有任何不同之處,就像她完美地遺傳了母親的貓兒眼,秀楠的臉型則偏向於母親的臉型,不過要比母親更加好看。這一發現令紀子不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所謂的巧合,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答案。
如果這個秀楠真的是她一直以來所認識的秀楠,那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難道她回到了秀楠的少年時代嗎?這一念頭掠過紀子的腦際,可馬上將其驅逐出去。不,不會發生這種荒謬至極的事,現在不是拍電視劇,不是虛構的小說故事,而是真實世界,完完全全的現實世界,不存在穿越時空這一玩意,她從來沒有相信過也沒有想過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可照片上的人和秀楠房間的一切又該怎麼解釋呢?紀子左思右想,無奈得不出所以然,怎麼想也無法解釋這一怪誕的情況。繼續打量房子,普通的客廳,普通的擺設,普通的裝修,沒有絲毫特別之處,餐桌上放著一份兩個月前的報紙,是《定中日報》。等等,定中?
怎麼會出現定中的報紙?而且還是日報!難道這裡不是定安嗎?紀子再也無法冷靜下來,心急如焚,渾身的血液倒流,迫不及待地開啟客廳的窗戶,放眼望去,的確不是她熟悉的城市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