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陌生,好像是兩年前的熱門歌曲,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歌手應該是美國的mariah carey。聽了一陣子之後,她便將耳機塞回到對方的左耳,動作非常溫柔,小心翼翼地將耳機放回到秀楠的耳朵。
秀楠乾脆摘下耳機,停止隨身聽的播放,喝了一口汽水,然後與對方四目對視。
“你的音樂品味不錯嘛。”對方讚賞道。
“只是喜歡罷了。”秀楠道。
“這幾年來經常能夠看到你戴著耳機聽音樂,好像與身邊的世界隔絕開來。”
“比起身邊的世界,音樂的世界似乎更適合我,也更加深得我喜歡。”秀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頭腦閃過紀子的形象,紀子的存在不也是屬於身邊的世界的一部分嗎?那麼紀子與音樂到底哪個更加重要呢?秀楠就此深思一番,在思考的過程中以往的記憶驀然浮上腦際,“唱片丟了可以再買,紀子丟了就沒有了。”
這句話從紀子口中說出來的話並沒有使她忘卻,而是作為深刻的存在附著於腦袋,如今這句話像被掀起蓋子似從腦海深處湧了上來。紀子這句話表明了她的重要性要比音樂大得多,即她可以捨棄音樂,但絕不可以失去紀子。
那麼事實果然如此嗎?秀楠一秒鐘便給出了答案,毫無疑問,事實果然如此。在她心目中,紀子的地位早已遠遠超過音樂,甚至還超過了她的自由。正如她之前所想的,如果紀子消失了,那麼類似於人生核心的部分亦隨之瓦解了,那個時候連自由都顯得微不足道。可是她與紀子相遇的前提是她獲得了自由,因此現階段的她必須努力爭取自由。
“若真像你所說的這樣,那麼我也多聽音樂好了。”
秀楠微微勾起嘴角,向對方推薦了一些她中意的唱片。
短暫的沉默降臨,秀楠重新戴上耳機,將左耳的耳機放到對方的右耳,按下隨身聽的播放鍵,調到《always be my baby》這首歌,輕快簡潔的R&B節奏敲打著秀楠的心,她跟隨前奏的“do do do duo do do do do do do duo~”輕聲地哼唱起來,迅速地陶醉在mariah的歌聲中。
短髮女生一邊聽音樂一邊注視秀楠白皙的側臉,秀楠的嘴角還殘留著淡淡的淤青,不是觸目驚心的傷痕,卻讓她的心底像倒翻了苦澀的液體似的。耳機裡的旋律全然聽進不去,倒不如說她此時的心思不在於音樂上,而在於秀楠。對於那天的事她依然耿耿於懷,儘管秀楠對此沒有放在心上或者早已釋懷,可她卻沒法做到,因為她還沒向秀楠道歉。
至於遲遲不道歉的原因便是她不曉得該如何道歉,經過那件事之後,每一次在課室上見到秀楠以及與對方四目相對時,她便感到一股無可言狀的緊張與無措。打傷秀楠的陰影如陰魂不散的鬼魂依然緊緊地纏住她,內疚與懺愧狠狠地揪住她的心,有時候甚至沒法呼吸。
渴望向秀楠道歉,渴望得到秀楠的原諒,心知對方沒有將那天的事放在心上,她也希望能夠親耳聽見秀楠說“沒關係的,我沒有放在心上”之類的寬恕的話。可每一次當她要將道歉付諸於實踐時,一隻不知從何而來的無形的手拉住了她,阻止了她這一行為,於是她只能每天都看見秀楠從她身邊走過卻沒有勇氣向對方說出一個字。
今天吃完午飯時,她看見從教學樓樓梯下來的秀楠前往操場的地方。秀楠從來都沒有去過學校的飯堂吃飯,所有的午飯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課室解決,全班只有秀楠才會帶飯來學校吃。她目視秀楠的背影,視線鎖在對方身上無法移去,直到對方消失於轉角處也沒有回過神來。
在盯視秀楠的過程中,體內有什麼“啪”地一聲土崩瓦解了,之前一直使她爭執不已、遲疑不決的心情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堅決,迫使她毫不猶豫地將連日來在腦海中盤旋的想法付諸於行動,二話不說地走進小賣部,買了兩瓶汽水,然後懷著既緊張又興奮的心情快步走去操場。
果不其然,秀楠正坐在一張後面有樹木遮陰的長椅上,一手扶著耳機,一手拿著隨身聽,半眯著眼眸陶醉於聽歌這一愛好,雙腳打節拍似地一下又一下地輕踏著地上的黃葉。明媚的陽光透過樹枝的間隙溫柔地照著秀楠的臉龐,將對方的臉部切分成了光與影兩個部分,葉子的影子在秀楠的臉上輕輕地搖曳著,如情人般柔情蜜意地撫觸。
短髮女生凝視了這一副暖融融的光景一會兒,然後才邁出步伐向前走去,隨著彼此間的距離愈發縮短,秀楠睜開雙眼,漂亮流暢的雙眼皮線條在太陽的照射下帶有一種夢幻的色彩。她才發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