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個婊(和諧)子打。
“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要乖乖地讓她打你?”紀子的聲音放大13倍地在秀楠的耳邊響起,讓秀楠害怕耳膜會因此破掉。
“反抗的話就太浪費時間了。”秀楠閉起一隻眼、皺著眉頭,“只不過是打了一拳而已,簡單快速了事,比起兩敗俱傷的局面好多了吧。”
“你這隻秀楠啊,有時候真的覺得你活該被人欺負。”紀子狠狠地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秀楠吃痛地揉著額頭,“為什麼不打回她?為什麼不拿桌子扔向這個婊(和諧)子?”
“我不是你,我不會這樣做。”秀楠反駁,“而且根本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為什麼沒有這個必要?人善被人欺這個道理你也明白吧,一味地妥協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往後只會讓別人變本加厲地欺負你。”
秀楠嘆了一口氣,紀子的話委實沒錯,妥協委實解決了不了問題,別人反而會認為你這個人很好欺負,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你,這個道理秀楠自然一清二楚。但她之所以妥協是因為她深信那個短髮女生不會這樣對她,深信那個女孩不會是那種變本加厲地欺負人的人。這一點,僅從剛才對方的表現便可得知。
秀楠將這個想法告訴了紀子。
“你這麼有把握相信她不是那種人?”紀子冷哼一聲,雙臂在胸前交叉。
“反正我是這麼相信的,你最好也這麼相信。”
“噢?是嗎?”紀子的語氣略帶嘲諷。
秀楠將唱片放進音箱,動聽的旋律流淌而出。秀楠坐在音箱面前的地板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音箱,紀子坐在床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沉默降臨,倆人不發一句,默默地聽著音樂,默默地思考各自的心事。
良久,秀楠關掉音樂,緩緩地道出一句話:“其實比起被打的我,打人的她也好過不到哪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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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和別人打架了?”母親驚呼道,一手抓住秀楠的肩膀,小小的三角眼瞪得大大的,眼球欲要從眼眶蹦出來。
“不是。”秀楠用力地甩開肩膀上的手,和對方拉開一段距離。
“還說不是!?”對方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八度,彷彿要震碎女兒的耳膜。秀楠不禁皺起雙眉,她希望能有點什麼堵住耳朵,將女人的聲音擋開在外。秀楠不打算回應對方,無論怎麼解釋,對方都不會相信自己。既然如此,乾脆閉口不言,隨對方自由猜想就是。
見女兒不願意理睬自己,女人便湊近對方再次抓住秀楠的肩頭,雙眸充滿冷厲的光芒,塗脂抹粉的臉容扭曲成一團,兩條眉毛幾乎要碰在一起,眉宇間的皺褶能夠將人活生生地夾死,塗著鮮紅色指甲油的指甲似乎要穿過秀楠的校服刺入面板。
“不要撒這種低能的謊言!你跟誰打架了?怎麼會打架?給我說個清楚!!”女人的聲音非常尖銳,比刀尖在玻璃板上划動的聲音更令人受不了。
秀楠有點忍無可忍地推開母親,將形成褶皺的校服平復好,面無表情地迎上對方的怒容,“我沒有打架,信不信隨你。”
“你!!”女人咬住下唇,兩側的鼻翼微微鼓脹,深吸一口氣,惡狠狠地道:“如果你有一天被人在街上砍死,我絕對不會替你收屍。”
如此狠毒的話使人無法相信竟然是從親生父母口中說出來的,不過秀楠早已對此習以為常,內心沒有因為這句尖酸毒辣的話而泛起一絲漣漪,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將女人當作耳邊風,如無形的空氣從她的耳邊輕輕地飄過。
“不要再吵了。”父親的聲音驀然響起,整個客廳瞬間鴉雀無聲。男人的語氣沒有憤怒的跡象,如日常談話般平靜,卻極具威嚴,使人不得不聽他的話。
女人看了一眼秀楠,再看了一會丈夫,冷哼一聲,洩氣似地在沙發上坐下,右腿搭在左腿上,雙手交叉抱臂,目光落在對面的丈夫上,沒好氣地說:“你去教訓她,我已經管不了她了。”
男人看了女人的臉一會兒,然後將報紙放在一旁,緩緩地走到秀楠面前,高大的身軀使對方的臉蒙上一層陰影。秀楠微垂著頭,雙手在大腿兩側垂下,沒有與父親對視,不知是沒有勇氣注視父親嚴厲冰冷的眼神抑或是不屑於與父親對視。
“給我聽著,秀楠。你要和誰打架我不會管,也管不著,只有你母親才會管這些無聊的瑣碎事。”父親的聲音沒有母親的高昂尖銳,但極有分量,語氣嚴肅,宛如一個個沉重的小石子敲打著秀楠的耳朵。
女人聽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