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莊樂實在忍不住心癢,他特別想看看陸黎知道自己妹妹談戀愛是個啥反應,他覺得陸黎有“護妹狂魔”的潛質,“我看到陶悠男朋友了,跟她挺配的。”
“男朋友?”果然陸黎抬頭看他,把手裡報紙放下了。
“應該是,我也不確定。”莊樂撓撓腦袋,笑了一下。
陸黎推推滑到鼻樑上的眼鏡,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對莊樂說道:“車你不用開回去了。我待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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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陶悠在床上躺了二十分鐘後就爬下來,收拾洗漱去上課。陸黎帶回來的零食,她已經給每個室友都分了點。
“哎,忘了說謝謝啊,陶悠。”錢笑笑拎著一袋紅腸看,“哈爾濱帶回來的吧?秋林道里斯紅腸,這個我吃過。噢,對了,這個給你。”她說著,遞給陶悠一顆榛子費列羅。“你也嚐嚐吧——這種巧克力叫費列羅,夾心兒的,義大利名牌。”
“哦,謝謝。”陶悠接過來,順手放桌上。
喬敏在旁邊換衣服,嘴巴一撇,悄悄跟陶悠做了個口型。“超市貨架一排一排的,以為就她吃過啊。”
下午第二節課,《新聞倫理與法規》,老師是——鄭安陽副教授,估計明年就要升教授了。
陶悠從小到大的求學生涯,就從來沒避得開這位神一樣存在的老師。當年高考填報志願,陸黎是作為演藝圈人士,覺得陶悠要是讀個相關的傳媒專業,好照應。而鄭安陽則是發自肺腑非常誠懇地贊同了陸黎的建議,那簡直把傳媒專業說得天花亂墜,各種高大上檔次。陶悠當時還為這位老師如此關心她而十分感動,後來進了學校才發現——
特麼鄭安陽博士唸的傳媒,從一中辭職後直接來H大傳媒學院教書了,兼帶理工科的高等數學。當時向陶悠推薦傳媒專業,完全是因為他自己也是。
於是乎,陶悠進了大學,繼續由鄭安陽上課。
如今鄭安陽年近三十五,進了大學,尤其是升了副教授之後,整個人都慢慢變得儒雅有氣質,完全看不出他穿著涼鞋配白襪子的曾經。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現在業餘時間多了很多,既然又不用帶娃又不用伺候丈母孃,所以就修身養□□。
沒錯,鄭安陽依舊單身。
現在他是傳媒院的一道風景線。每天出現在教室門口必是黑髮鬢角整整齊齊,臉上胡茬乾乾淨淨,白的藍的或者紫羅蘭色的襯衫外頭是修身V領羊絨衫,加一件黑色或駝色外套,如果天冷了就在外套外面再加一件呢絨大衣,英倫風。走進教室來往往是左手水杯,右手提著或右肩挎著電腦包,進教室後第一件事就是脫外套,然後跟同學們問好。底下女生們經常一片星星眼。
然而只有陶悠知道這位傳媒院黃金單身漢教授私下裡的狀態。畢竟鄭安陽經常大小雜事都叫她去辦,完了象徵性給點補貼。
鄭安陽還在追《海賊王》。
鄭安陽私底下的自稱是“為師”。
鄭安陽特別喜歡在辦公室坐在轉椅上拿著馬克筆對著娛樂圈八卦新聞指點江山。
今天下午這兩節課,依舊是鄭安陽在臺上談笑風生,底下前三排坐的統統都是女生。
陶悠照舊是下課就跑。主要是為了躲開趙洋。還有就是怕鄭安陽又叫她去改大一的卷子。
“哎哎,陶悠。”錢笑笑在教室門口一把拉住她,“你急什麼啊等等我。”
“我有事兒先走。”
“哎呀等會兒唄。你又不少塊肉。我平時對你這麼好,讓你等等我又怎麼了。”錢笑笑慢吞吞地收拾課本。前頭趙洋已經起身要往後面走。
錢笑笑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最近跟趙洋怎麼樣了?我說,你倆挺配的。眼光吶,不能太高。要不然以後當剩女可就……”她聳聳肩。
錢笑笑有男朋友,是她媽媽給她介紹的,據說男方家裡是個富二代,委婉點說,在“高富帥”裡頭,只有“富”這一項。
“真有事兒。先走了拜拜。”陶悠已經不想客氣了,揮揮手也不等錢笑笑回覆就離開。她要先去圖書館還書,然後回去看陸黎。要是在家做飯的話,還得去買菜。結果一出門就看到樓梯口站著個也戴著棒球帽和口罩的傢伙。
陶悠一邊狐疑如今潮流是不是戴口罩,一邊路過了這個男生,往下走。
走了兩步她就頓住了,回頭,呆住——臥槽這不是口罩狂人陸黎麼?
“你這是整哪出啊大兄弟?你不是在發燒麼?”陶悠兩步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