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去廁所。”陶悠不知該怎麼說。幸好下課鈴聲響了,她立馬拿著手機彎腰從後門溜出教室。
一出教室門,陶悠就馬上給陸黎撥電話了,強烈要求他立馬刪掉那條微博。電話那邊陸黎似乎還沒睡醒,嗯嗯幾聲敷衍過去了。
陶悠這個鬱悶……她的形象,就這麼被陸黎給破壞了,還廣而告之。雖然網友們也不知她姓甚名誰。但是她還是生氣。
結果上課回到教室,喬敏又在低調地興奮,說陸黎更新微博了。最新動態是轉發了他自己上一條照片,附加評論:她義憤填膺地打電話叫我把照片刪了,說是破壞她的美好形象。轉眼底下就□□百評論了。
陶悠的臉已經黑成鍋底,手動拜拜。
……
下課後邱燃去理工大見男朋友。趙洋則堅持要送陶悠回宿舍。喬敏嘿嘿笑著跑開了。一路上陶悠都在想該怎麼跟趙洋把話說清楚。趙洋這人挺好,就是太軸了,有點鑽牛角尖。
到宿舍門口還差幾步呢,陶悠就看到了停車等在那裡的莊樂,陸黎的助理。她其實並沒有見過莊樂幾次,瞧著他提著滿滿一大包東西氣喘吁吁走過來。
“陸黎讓我把這些給你,可以分給室友。”莊樂掂掂手裡的東西,挺沉,都是些零食糕點,“他又發燒了,醫院打點滴。”說完,莊樂就要幫她把東西送上樓。
陶悠便跟趙洋說了拜拜,領莊樂去宿管阿姨那裡登記了上樓。她沒成想陸黎生病了。
莊樂回頭看了那小夥子一眼,陶悠的男朋友?挺精神,可有點二乎。這樣子……絕對入不了陸黎的眼。
上了樓還沒到宿舍門口,就聽見裡頭傳來一箇中年婦女說話的聲音“這可是你小姨從美國帶回來的。每次用完就鎖櫃子裡。別像上次錢丟了還沒地兒說理。”
錢笑笑回來了,還帶著她媽過來給她整理內務。大二上學期,錢笑笑從家帶了一千塊錢回學校,也不知道在哪兒丟了,回宿舍才發現,就非說是在宿舍丟的,硬是盯著其他三人把櫃子開啟給她看了一遍。後來她爸就過來把錢笑笑那邊所有開門的櫃子都上鎖了。
陶悠尷尬地笑了笑,讓莊樂把東西在門口給她就好。
莊樂一年半前開始給陸黎當助理。陸黎年紀輕,但相當成熟,很注重個人隱私。莊樂主要工作都是跟著陸黎跑劇組跑通告。只要一回H市,陸黎在機場就跟他們分開,中間手機聯絡。最後出門再在機場見面。
莊樂這麼長時間也就見陸黎家人兩次。陸黎媽媽年輕,保養得好。而陸黎的妹妹,卻跟陸黎不是一個姓氏,長得也不像。莊樂沒敢問,想著這情況要不然是組合家庭?可看陸黎媽媽對兩孩子的熱乎勁兒,再加上陶悠平時不說話的高冷樣兒,可真是跟陸黎一模一樣。於是莊樂又想不明白了。
所以昨晚上他看到陸黎微博新狀態,那真是詫異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就陸黎那把自己私生活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樣子,莊樂還以為他永遠不會曝光自己的家人。
陸黎每次出去拍戲,清心寡慾除了背臺詞走位上妝就是喝茶看報紙跑步,此外一大癖好就是買土特產,主要是吃的。能寄的就寄回家,不能寄的就自己帶回家。這次莊樂幫他提前郵寄了一箱,卻不想是等他們到家了,第二天包裹才到。按照以往經驗,陸黎肯定自力更生,卻不想這次生病了,所以打電話叫莊樂過來給他妹送東西。
莊樂其實有點怵陸黎這妹妹。第一次見陶悠,她在家磨刀,提著刀就過來開門了,嚇他一跳。其實這也不怪陶悠。之前在花滑隊,陶悠一直都是自己給冰鞋上的冰刀開刃。這事兒她順手。第二次見面是在劇組,陶悠和朱曉一起過來探班。那是個民國諜戰片,正好拍到陸黎家道中落後被特務抓進監獄嚴刑拷打。
朱曉一看兒子身上的衣服被劃拉得到處都是口子,臉上塗著油彩,手被拷在背後勒出了很深的印子,因為旁邊的演員還記不住臺詞,一遍又一遍地來,悽慘得很,當即就眼眶發紅,轉頭出去不想再看下去了。
然而陶悠卻看得津津有味。
甚至還幫道具組的忙,麻繩綁得松,手銬莫名解不開時,她立馬就上去了。“我來我來,這個我在行。”
然後就見陸黎氣定神閒站在那裡,陶悠拿著個鐵絲站在他背後,不到三秒就把手銬給整開了。
這兄妹倆,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莊樂送完東西就回去了,順便去給陸黎帶話,說他妹妹要待會回來看他。
“噢。辛苦你了。”陸黎戴著眼鏡看今天的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