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讓自己的呼吸緩下來。
門裡傳來模糊說話聲,一男一女。
“原來你之前是學計算機專業啊,好,那我退役了也去學計算機。”女聲很堅定地說道。
“為什麼?”男聲過了半天才問。
“反正你幹什麼,我就要幹什麼。”
“……隨便你。”
“子衍哥,你打算去哪裡做腿部康復訓練?”女聲又問。
“……不知道。”男聲似乎有點懶得搭理,但並不顯得不耐煩。
“反正等我退役申請交上去了,我就來照顧你。”女聲很任性地宣佈。這樣的任性,一般在男生看來,應該很可愛。
“你真是……”男聲帶著些無可奈何,像是成年人看到小孩子做出一個無比幼稚的決定。然而他沒再說下去。然後就是江甜一直在嘰嘰喳喳說話。龍子衍聽著也不搭腔,但她就是能咕咕咕咕說半天,以前訓練的趣事啦,衣服中途開線的,哪裡有好吃的糖葫蘆啦,山楂夾糯米核桃的,最近有好看的網劇啊,劇情非常魔性的。
陶悠站在門口,舉起半天的手,沒有敲下門。半晌,她垂下肩膀,轉身,慢慢朝電梯口走。
她腦海裡閃著過去無數場景,像是黑白無聲電影,她記起很多片段,而這些回憶如今都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像是飄在湖面上,只能順水流走,留不下一絲漣漪。
陶悠突然想起來,大概是一兩年前,龍子衍第一次去非洲執行維和任務,而陶悠則剛剛在電視臺由實習生轉正。有次他倆好不容易聯絡上了,龍子衍那邊是晚上十點多,而陶悠則是外派出差到南方几個月,正熬夜做節目到凌晨,坐在電腦前喝濃茶。
“以後還是儘量少熬夜。”他說。
“又不是我能決定的,這行工作性質就這樣。忙得時候天天熬夜,閒的時候一天都不用報道——哎,我最近眼角都長皺紋了。”陶悠從抽屜裡拿出眼藥水,仰頭滴眼藥。
“你跟我說實話,喜歡現在的工作嗎?”龍子衍認真問。
“嗯?還不錯啊。其實挺有意思的。”
“那就好。我以為你不喜歡。要是不喜歡,就告訴我。”
“告訴你幹嘛?”陶悠不明白。
“咱不幹了,我接你回家啊。”龍子衍信誓旦旦。
陶悠一懵。正值南方梅雨季,窗外稀稀拉拉下著小雨打著芭蕉葉,空氣溼度很大,地面潮潮的。她笑了。“你都在非洲,說什麼大話呢?”
“我馬上就回來的,好不好。反正工作不喜歡,就換。”龍子衍一直活得很肆意,不管幹什麼都是按照自己喜歡嚮往的來,這是他的信條。在部隊裡很辛苦很累,每月工資其實也沒那麼高,然而他喜歡。
陶悠笑,換了話題,聊起龍子衍在非洲的生活。
如今,這個夜雨打芭蕉,聊天話家常的日子,已經遙遠而模糊。
作者有話要說: O(∩_∩)O謝謝泛泛姑娘扔了地雷!!!
☆、執著堅持的江甜
龍子衍恢復得很快,幾天之後傷口拆線,然後就能坐著輪椅出去透透空氣了。他本就不是很安分的人,一直以來憋得緊。所以後來能出門後,幾乎天天都要在住院部下頭的小花園和草坪旁邊呆很久。
龍家開始聯絡在復健方面做得好的醫院。部隊方面來人說,只管往好的找,外省的也不要緊,開銷不用擔心,他們會承擔。王英因此放心了,她和龍國偉商量後,打算再過一段時間,讓龍子衍去北京一家專門做復健的療養院治療。
江甜不顧母親勸阻,執意向隊裡遞交了退役申請。這下捲起了大風波。她是國家隊裡最年輕最有前途衝擊奧運會金牌的花滑女單運動員,就算有骨折——那也很快就好了,根本不耽誤訓練。本來隊裡還特意為她請來了一個俄羅斯花滑教練,馬上就要辦好籤證來中國,然而這下子把所有計劃都打亂了。
教練很生氣,從體育總局分管花滑的主任到隊裡的總教練,全都三番五次來醫院勸她,然而她只是沉默,根本不聽。等人家一走,她就立馬溜去龍子衍那裡了。
江母別無他法,只好寄希望讓龍家人來勸她。
然而誰沒有私心?她江母為自己女兒考慮,龍家人也為自家孩子考慮。首當其衝是龍外婆,老人家才不管國家大事,江甜曾經拿到一個“世界冠軍”的頭銜,已經夠她吹噓一輩子了。龍外婆幾乎最近逢人就說他孫子找了個世界冠軍當女朋友,雖然這事兒八字沒有一撇,而且從目前來看,可能是江甜一廂情願。但是龍外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