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儲物盒子送到許濤的位置上。
“唉,你明天就不來啦。”許濤坐在椅子上,轉身,把耳機摘下掛到脖子上。
“嗯,已經把工作交接搞定了。”陶悠站在旁邊,點頭。
陸黎跟她說可以重返運動員職業後,陶悠整整想了一整夜。早上頂著腫眼睛黑眼圈起床後,朱曉就給了她一個熱烈的擁抱,表示永遠支援自家閨女,媽給你做後盾,你只管往前衝。陶悠感動得又哭又笑,只是眼睛又紅又腫,哭相可不好看。
陸黎說,大不了,咱大器晚成。陶悠不怕吃苦,認真考慮過後,她想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她要重返賽場。她要為自己的理想再次拼搏。
下決定後,陸黎邊開始給她聯絡冰上中心,同時陶悠往電視臺遞交辭職信,上司表示了遺憾,並讓她在十天之內完成已經佈置的工作任務,做好交接。
而今天,是陶悠在電視臺工作最後一天。
許濤從桌子拿出一袋拆開的MM豆,一邊吃一邊遞給陶悠讓她拿。“馬上下班了,今天晚上吃什麼定好了麼?”組裡氣氛好,每當有同事要離開時,相熟的幾個都會湊起來一起吃頓飯。
“我們去吃烤魚吧——好長時間沒吃烤魚了。”老林眼尖,隔著擋板都能奪過許濤手裡的MM豆。
“受不了你們,大男人也喜歡吃甜食。”丁姐說著,豆子又從老林手上轉移到她手裡。老林問:“陶悠,聽說你辭職了是要去練花滑?”
“是的。”
“當時錄節目時,我就說你這身功夫,不復出當運動員真是白瞎了。聽林哥一句話,你滑得比奧運冠軍都好。”
“對,陶悠,丁姐我也看好你。改明兒你比賽,咱們給你加油去。”
“哎,誇誇就夠了啊,比奧運冠軍還厲害就有點過了哈。應該說加油,以後總有超過奧運冠軍的一天。”許濤坐到桌子上,問陶悠,“今天晚上吃烤魚?”
“好啊,我什麼都吃。”陶悠笑。
晚上七點,一行人來到了電視臺後面的一個烤魚餐廳,點了三條魚,再加一桌子菜,聊天喝酒吃得十分盡興。陶悠工作一年多,卻跟同事們處得不錯,因此這麼離開也有些不捨,心裡頗為感懷。
吃完飯,有車的同事搭上幾個順路的,其他的坐出租,走之前都紛紛祝陶悠早日拼進國際賽車拿好成績。陶悠很感觸,真誠地揮手送走最後的同事。夏天晚上涼風習習,陶悠不想坐車,打算走路回家,而丁姐也留下來,她家近,打算跟陶悠一起散步回家。
一路閒聊到丁姐家住的小區門口,陶悠目送她回家,然後轉身打算繼續往前走。旁邊突然跑出了一個小丫頭,直接撞到她腿,又一屁股坐到地上,懷裡還緊緊抱著個皮球。
“小朋友你沒事吧?”陶悠連忙蹲下把她扶起來,拍拍小丫頭褲子上的灰塵。這孩子看著年紀很小,可能才兩歲多。
“妞妞慢點——哎,跟阿姨說謝謝。”後頭傳來一個氣喘吁吁的男聲。
陶悠抬頭,頓時愣住。“周所長?”這可不就是中山路戒毒所的周所長麼?挺著啤酒肚長得像潘長江,有點禿頂留著地中海式髮型,以周圍支援中央,只可惜追孫女過來風都把頭髮吹亂了。
“你——”顯然周所長不記得她。小姑娘可能不太會說話,一隻手抱著爺爺的腿,就開始啃手指了。
“我叫陶悠,是TC社群的義工。”陶悠站起來。
“哦……你好。”一說名字,周所長就知道了。畢竟跟……某件事有關。為了配合警方,他吩咐下去這段時間都別叫外人來,連大學的實習生都退掉了。更別說這個認識楚熠同志的義工。
“正好遇見您,我想跟您說一聲,以後……我沒時間過來做義工了。”陶悠已經跟管義工的小劉電話聯絡過了,正好再跟周所長說一聲。雖說周所長掛著“所長”的頭銜,可管事兒都是事事親躬,心細得很,完全沒有任何官架子。王媽私下說周所是個勞碌命,四十多歲就禿了頂,還高血壓,都是操心操的。
“畢竟工作重要。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周所長抱起孫女。小丫頭還在啃手指頭,盯著陶悠衣服上裝飾釦子。
“周所,我想問一下,”陶悠想了想,有點遲疑,“這段時間……社群接收過一個叫毛虎的人嗎?外號叫虎大腦袋,坐過牢,有刺青。”
“沒有。沒有這號人。”周所怕陶悠不信,還補充道,“社群都住了什麼人,我記得清清楚楚。沒這個。”
“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