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悠叮囑了好幾遍讓他別喝那麼多,然而龍子衍興致上來了完全聽不進。五個男的,四筐啤酒,一頓飯的功夫就這麼消滅完了。菜倒是剩了不少。
陶悠很無奈,也有點生氣。但她完全奈何不了龍子衍。龍子衍倒是讓她放心,說他們戰友聚會,一直都這麼喝。結果等到晚上八點,幾個戰友離開,龍子衍就去洗手間吐了。陶悠又是拿毛巾,又是找盆倒水。幸好王英及時回來了,兩個人一起扶著龍子衍去房間休息。
“衍衍真是一點好的都沒遺傳到他爸,倒是喝酒學上了。”王英開啟空調,抱出被子,“你龍叔哪次單位聚餐不是喝大了被人給抬回來的。”王英說著就氣不過,把被子直接扔到了龍子衍身上。“身體差還喝酒!以後沒人盯著可怎麼辦。”
時間不早,陶悠看龍子衍睡著了,也就回家。
到家後已經晚上十點。朱曉還坐在沙發上看星光大道,見到陶悠回來了,朝她招招手:“陸黎下午回來了,一直在補覺,我瞧著他剛剛醒了——說是有事兒找你。”
“哦,好的。”陶悠換鞋,直接去了陸黎房間門口,見房門掩著,裡頭挺大的音樂聲,於是直接推門進去了,下一秒,她手忙腳亂地退回來,連忙關門,額頭卻還嘭地一聲撞在了牆上。
臥室裡,陸黎正在換衣服。陶悠沒看清楚,反正上衣是沒穿。
“行了,進來吧。”幾分鐘後陸黎來開門,末了回頭看她一眼,“你臉紅什麼。”
“你換衣服怎麼不關門。”
“以為關上了。”
陶悠只好尷尬地岔開話題。“什麼歌啊,挺好聽的。”
“我專輯的主打歌。”陸黎拉開窗簾,看陶悠果然一臉“你都已經發專輯了”的震驚樣子,“昨天正式發行的。”他已經對陶悠沒啥期望了。
“哦……賣得好嗎?”陶悠很是愧疚。
“首日銷量不錯。”主要是噱頭也夠,陸黎學音樂將近一年了,專輯裡十二首歌,有三首是他自己作曲。
“我找你是想問個事兒,”陸黎坐到床邊,很是淡然地問,“你想復出繼續滑冰嗎?”
“滑、滑冰?”陶悠愣住了。
“你退役這幾年也沒落下練習。而且我問過洪波教練了,他覺得你保持得不錯,如果想復出的話,還是可以的。”
陶悠一動不動瞪著他,似乎還無法消化這個訊息。
“只不過不能進省隊,但是現在各種隊伍遍地開花。很多參加國際比賽的選手也並不都是國家培養出來的,自己練習的不在少數。你要是想復出的話,我打聽好了,H市冰上訓練中心就不錯。”陸黎想了想,組織下語言繼續說道,“但是雙人滑是不可能了,洪波的意思是你轉到單人——雖然之前這麼做的運動員很少,道路也艱辛了些,可我覺得你沒有什麼大問題。試試吧?”
陶悠張了張嘴,卻艱澀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心裡無比複雜。
“洪波教練那邊,雖說國家隊請他去,但他覺得自己年紀太大,又有高血壓,過去也做不了兩年,就拒絕了。說你要是復出,他就從省隊申請提前退休,然後到冰上中心幫你——他年輕時候也負責過單人滑。所以簡單點說,咱們就走自己獨立訓練比賽的路。”
陶悠鼻子一酸,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了,她吸吸鼻子。“可是自己訓練要花好多錢。”
“錢不是問題。我掙那麼多錢,難道就躺在銀行裡不動嗎?夠咱家花八輩子了。你就是取一百萬出來扔錢玩兒都沒問題。掙了錢就是要用的。我平時用不上,那就你替我花。”
陶悠眼淚直接就下來了,開始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心裡的情緒洶湧得很。“你們幹嘛都對我這麼好……”
陸黎從桌子上抽了紙巾遞給陶悠,有點無奈。“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說過了,你就是拿錢去打水漂都沒問題。洪波也是,他本來就不想去國家隊了,以後帶帶你還更舒心。我們對你好,是希望你能過得好,實現自己的理想,而不是圖什麼回報。”
“但是、但是,”陶悠繼續哽咽,“我都要二十四歲了。”對於運動員生涯來說,這個時候已經遲了。
陸黎笑了笑,拿著紙巾幫她擦擦眼睛。“沒關係,大不了咱大器晚成。”
☆、重振旗鼓
蟬鳴陣陣的夏日下午,電視臺外綠樹成蔭。豔陽高照,空氣彷彿都被烤熱了。
陶悠處理完自己最後的工作任務,將對講機,工作牌,耳機等等物品放進了儲物盒,最後檢查一下桌面上要帶回家的個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