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一杯水吃,想必煙兒不會介意吧?”
慕梓煙低笑道,“自是不介意,不過如今夜已深,師叔身形灑脫慣了,喜歡做那樑上君子,自去旁人家做去,弟子要歇息了。”
楚燁放下杯子,不過是閒來無事,突然想起這丫頭了,便過來瞧瞧,卻被她這般地不招待見,如今倒是迫不及待地下逐客令。
慕梓煙見他緩緩起身,翩然離開,她嘴角一撇,隨即那他用過的杯子順勢丟了出去。
並未聽到杯子碎裂地聲響,只見一道白影閃過,那杯子便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慕梓煙合起紗窗,抬眸便見芸香走了進來,她隨即坐下,“將茶撤了吧。”
“是。”芸香隨即將新茶放下,而後端起放在几案上的茶壺,轉身離開。
而此時的慕侯府,被黑夜籠罩著,深夜時,府內一片寂靜,只瞧見一道身影偷偷地自院子後門溜了出去,而後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直至入了一處僻靜的院子裡頭,她抹去額頭的冷汗,上前跪在地上,“四小姐,您救救奴婢吧!”
“你深夜來此,就不怕引起懷疑?”慕梓嵐與慕梓靜同歲,二人前後生下,不過身份卻是不同的,一個是侯府的三房的三小姐,亦是嫡女,另一個則是從姨娘肚子裡頭爬出來的庶女,每年,慕梓靜的生辰那都是一派喜氣,而她卻只能淒冷地度過,這一切,不過是因著她們的娘不同。
雖然如今崔氏死了,可是,慕梓靜依舊是侯府的三小姐,三房的嫡出小姐,而她卻是二房不起眼,無人問津地四小姐。
慕梓嵐自懂事以來,便從未見過姨娘笑過,老夫人對她不聞不問,連帶著自己的父親也是如此,她只是安靜地待在素姨娘的身旁,聽說,姨娘因著生她傷了身子,日後再難有孕。
她以為自己的日子便如此平靜地過了,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她越發地覺得自己在侯府的地位還比不上一個丫頭,故而,嫉妒的仇恨便如此種下了,直至生根發芽。
她年歲尚小,只是那雙眸子卻透著算計狠辣,她看著跪在眼前哀求她的婢女,唯一地想法便是殺人滅口。
“你莫要如此,你若真想離開,我自是有法子的。”慕梓嵐輕聲說道,隨即起身將這丫頭扶了起來,“你且先喝口茶順順氣,我記得三夫人那處有一條密道,待會我便帶你前去,你便順著密道離開吧。”
“四小姐,此話當真?”那丫頭看著慕梓嵐,突然有些後悔前來尋她,想起今日發生之事,忍不住地一陣顫慄。
慕梓嵐露出一抹素淨的笑容,輕聲應道,“自然是,你是我的人,我定然不會害了你。”
那丫頭將信將疑地捧著茶杯喝了一口,便迫不及待地說道,“四小姐,現在便去吧。”
“好,你等等,我去拿件披風,夜晚風大。”慕梓嵐說著便轉身入了裡頭,拿著一件披風出來。
那丫頭見她並無異常,這才漸漸地放下警惕,隨著她向外走去。
只是剛踏出幾步,便覺得腹痛難忍,而後倒在地上哀嚎起來,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慕梓嵐,“四小姐,你……好狠的心。”
慕梓嵐面色木然地冷視著躺在地上漸漸沒了氣的丫頭,冷哼一聲,外頭候著的婆子走了進來,她冷聲道,“將她拖出去,偷偷地埋入三小姐的院子裡頭。”
“是。”婆子應道,單手便將已經死了的丫頭扛了起來,而後退出了屋子。
慕梓嵐冷哼一聲,轉身將披風放下,而後入了裡間自去歇息了。
次日一早,慕梓煙醒來時,便聽到芸香的稟報,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未料到,我這四妹妹竟然有這等手段。”
“大小姐,此事該如何?”芸香也未料到,大小姐的猜測如此準確,此事當真是四小姐所為,只是四小姐為何要如此做呢?
慕梓煙低笑道,“不過是開始罷了,四妹妹想要做的可不止於此。”
“是。”芸香也不便多問。
慕梓煙先去了齊氏那處請安,而後便又去了張宗那處,呂娘子見她前來,亦是知曉了昨夜發生之事,她低聲道,“這等年紀,便如此毒辣,日後還得了?”
慕梓煙低笑道,“既然真相已經得知,張大人該如何處置?”
“想來大小姐要的不止這些。”張宗低聲說道。
慕梓煙勾唇淺笑,“張大人要的也不止於此吧?”
“此案頗多疑點,自是不能草率了事,更何況,如今並無人證,即便她伏誅了,我相信這背後指使之人也不會善罷甘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