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說起,那是我在重冥九重天那三萬年中的最後一萬年。
阿肆本是九重天一處桃花林中的一枝桃花,許是被九重天的仙氣染了些許年的緣故,阿肆修煉的不錯,卻總是化不成人形,只能開口說說話而已。我也是突然心動,便點化了他,順便給他取了名字,喚作雲肆。
彼時阿肆還只相當於凡人十三四歲的模樣,可阿肆是桃花修煉的,壽命不比我們這這些神仙。阿肆善釀酒,師父大壽之時,我曾帶著阿肆的酒去獻寶,結果幾位星君喝完之後連連稱讚,都說要討上一些。遂以,我告訴師父釀酒之人,求師傅替阿肆美言幾句。又因阿肆釀酒的手藝確實一流,上頭一喜,封了酒仙的稱號。
可僅僅一萬多年,阿肆就成了如今這副青年模樣,一雙眸子分外惹眼,可能是因為阿肆的真身是一株桃花的緣故,阿肆這小子的桃花特別的旺,看得人那叫一個眼紅,可就是不見他對誰心動過。我覺得比起我那一眾同門,阿肆才是真正的仙風道骨。
可如此阿肆眼下竟然搞成了短髮,還跑到這個烏七八糟的地方,作為他某種意義上的家長來說,本仙君表示很痛心啊!
阿肆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幾百年不見仙君,阿肆尤為想念,仙君難道不想見阿肆?”
“哪兒能啊!我只是覺得現世與你格格不入,還是少來些的好。”
阿肆長著一張清秀的臉,額間還有一抹硃紅。特別是九重天的那小風一吹,阿肆及地的衣襬隨風遊曳,他回身一笑,就像是會與那灼灼的桃花融為一體一般,堪稱絕景。故而我絕對不想讓現世這個大染缸把我家的寶貝阿肆給弄汙了!
在我眼裡,阿肆還是那個整日裡笑盈盈,一見我就落川落川喊著的小小少年。我摸了摸他的頭,道:“行了,我這過的挺好的,你就回九重天吧,特派員不是什麼好差事,再說眼看這聚魄棺就要大成,你一個酒仙搞不好是會送命的,乖點,回去吧。”
“仙君同我一起回去,可好?我日日給仙君釀酒喝,可好?”
我心中一梗,“阿肆啊,我現在回不去。”
“沒有什麼回不去的地方,只有想與不想,不是麼?”
我一時間語塞,阿肆突然捧住了我的左手,他的指尖徐徐的揉搓著我掌心處的那道傷痕,激的我身子一震。
阿肆望著我,那種眼神就像是要將我魂魄一併看穿,我的目光下意識的遊離著。阿肆只是輕聲道:“在阿肆看來,這道傷痕並非劃在了這掌心處,而是劃在了您的心頭,對麼?既然仙君不肯回去,阿肆就陪著您,可好?”
“阿肆……我……”
我剛想說什麼,手機卻震動起來,我低頭一看是重冥的電話。阿肆放開了我的手,我看著重冥的號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接。
“開門!”
突然,重冥低沉的聲音從門外透了過來,嚇得我一個哆嗦。
第34章
我一聽就知道重冥來者不善,我尷尬的看了看身後的阿肆,“那個……阿肆……”
阿肆只是看著我,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嘭”地一聲,身後厚重的大門被一腳踢開,我下意識的往後一跳,倒下來的門險些將我拍了個狗啃屎。
重冥像是一個人過來的,身後並沒有利三他們跟著,可是他周身的戾氣還是讓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像是一根根寒針透過我的肉身,直直扎進我的魂魄。
他只是踏進了一步,那種氣場就逼得我往後退了一大步,我吞了吞口水剛想問他抽了什麼瘋,阿肆卻淡定從容的上前一步,道:“莫非這就是鬼族的待客之道?現世不是提倡一切為顧客服務的理念麼?”
重冥依舊只是盯著我,我實在不知道這是出了什麼事,下意識問道:“重冥,出……事了?”
重冥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這才看向了阿肆;“本店不做仙家的生意,店外的結界顯然是被您施術打破。”
阿肆笑了笑,“這裡一眾厲鬼狐妖,還有結界加護,我怎不知如今的現世竟是如此無法無天了?”
我見重冥要發火,連忙解釋道:“重冥,阿肆是天界新來的特派員,這只是例行檢查工作,你這是做什麼?”
“檢查工作?”重冥的語調忽然提高,他扯了扯嘴角指了指不遠的大圓床,“在這裡檢查工作?”
“仙君此言差矣,如果是來檢查工作,我又為何化作現實之人的模樣?”
我愣愣的看著阿肆,阿肆卻是笑盈盈道:“阿肆方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