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你不行啊!”
孫浩徹底怒了,然後兩個人就互相用生殖器之類的言語攻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最後一定是孫浩怒吼著結束通話電話。
那時候誰也不知道就這樣平靜的生活有一天也會變得不平靜。
黃笙記得,那是個秋天,那天的天氣很晴朗,他和南飛在護城河釣完魚回家,中途穿過枯黃的蘆葦蕩,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枯黃的蘆草被秋風吹得東倒西歪,他回頭去看南飛,笑出了兩個酒窩。
南飛在後面說,“站住。”
於是他就站住了,接著,南飛吻了他。
舌吻,溼漉漉的,兩人分開的時候唇邊還扯出了一條銀線。
再接著,就有一個威嚴的聲音說,“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半醉半醒日復日
異性戀的七年之癢很可能在同志這邊就是三月之癢,生活壓力大,世俗給的壓力更大,異性之間過了七年就會將愛情上升為親情,水乳交融,再不得割捨。
同性之間的愛情要是過了七年之後會上升成什麼?
黃笙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和南飛很相愛,可儘管這樣,他們也沒能度過第七個年頭。
那是秋天,潛城的蝦終於打出名堂,混出省際開始遠銷全國了,有人瞅準了商機要大力開發,投資辦廠建立蝦農場,工程浩大,企業與政府合作,促進雙邊利益最大化,於是上邊派了人下來,說是實地考察。
而在那個考察的傍晚,南澤楷發現自己出門“創業”兩年未見的兒子竟然窩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農村,當著他的面,在跟一個男人接吻。
黃笙躺在床上想那個時候南澤楷的眼神,可每每回憶只能止步於此,再往深處想,就會遍體生寒。
後來?
南飛被出櫃,被帶走,被分手,被治療……
一系列事情應接不暇。
黃笙頭昏腦漲,房門被敲響,孫林說,“黃叔叔,我可以進來嗎?”
黃笙說,“不可以。”他的聲音有些低啞,想起那些事情喉頭有些發澀。
孫林沒聽他的話,“枝椏”一聲推門進來了,身後跟著黃小胖。
孫林看見黃笙的樣兒嚇了一大跳,他說,“黃叔叔,你怎麼了?”他湊過去用手摸了摸黃笙的臉,說,“叔叔,你哭了。”
黃笙說,“恩,哭了。”
孫林老實的站著,探頭探腦的想看清楚黃笙手裡拽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黃小胖趴在地上,前趾頭上擱著自己的肥臉。
黃笙抹了把臉,問孫林,“你爸呢?”
“喝多了正吐著呢。”孫林看了個照片底兒,側頭道,“黃叔叔,這是你的那個嗎?”
黃笙說,“哪個?”
孫林說,“愛人。”
黃笙將照片放回枕頭底下,坐了起來。
孫林說,“我見過那個叔叔。”
黃笙說,“哦。”
“很帥。”孫林小心翼翼的看著黃笙的臉色,想了想又補充道,“沒你帥,真的!”
他說著話蹬掉了腳下的鞋子爬上了黃笙的床,然後脫掉褲子,蓋上被子挨著黃笙躺下。
黃笙說,“你幹嘛?”
孫林說,“睡覺。”然後他開始脫衣服了。
黃笙:“……”
當然了,黃笙不可能真和一小孩兒計較,他也起身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後躺了下去,將被子給兩人拉好。
孫木轉身抱住了黃笙,然後雙腿纏了上來。
黃笙:“……”
孫木說,“黃叔叔,你那麼喜歡那個叔叔,為什麼不去武漢找他呢?”
黃笙說,“我不能走。”
孫木說,“為什麼?”
黃笙颳了一下他的鼻子,“小孩兒哪這麼多問題!”
孫林側頭繼續追問,“為什麼呢為什麼呢?我爸爸說,喜歡就得抓到手裡叼在嘴裡才是自己的,離了手就不是自己的了!”
黃笙說,“你爸說得對。”
“那你為什麼不把那個叔叔抓在手裡呢?”
“因為啊……”黃笙打了個哈欠,“夠愛。”
孫林明顯不懂,小臉都皺了起來。
黃笙說,“說了你也不懂,小孩兒。”
孫林笑臉皺的更狠了,繼續上面的問題,“所以你為什麼不走呢?”
黃笙說,“我得留在這兒,等一個人。”他的聲音很小,不知道是回答孫林的問題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