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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上。案子沒了苦主,自然也就有了轉圜餘地,現在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連反駁的話都找不出了。

羅平重新回御座,高聲宣旨,“著三司會審重審雲家一案,刑部丁文淨、吏部金大元,收押候審。因刑部官員牽涉其中,刑部為避嫌疑,改由靖王羅銘與大理寺、督察院會審,另賜靖王尚方寶劍,監審此案,如有人再敢詢私舞弊,靖王可先斬後奏,不論官階大小,決不姑息!”

淺歡聽羅平說完,提著的一口氣才徹底鬆了下來。他再沒了動靜,伏在釘板上一動不動,烏黑的頭髮披散下來,黑白與血紅連成了一片。

羅平急命,“快扶起他來!傳太醫!”

鄭稟魁急忙上前去扶,淺歡的身體與釘板相連,分開時皮肉撕裂,淺歡疼得掙扎,劉俊過來幫忙,又有金殿武士在旁邊架著,才總算將淺歡扶下釘板。

太醫們接過淺歡,扶他下去治療傷口。

雲家堡的案子審了一月有餘,終於審結完案。

這期間丞相劉裴動用了不少關係,幾乎所有丞相一黨的官員都被牽扯了進來。

開始有不少官員到大理寺外鬧,說靖王排除異己,說蔣唸白欺壓同僚,用心險惡。案子幾度被打斷,審理時受到了不少的干擾。更有甚者,連天慶帝那裡也不得安寧,彈劾羅銘和蔣唸白的奏摺壓埸了羅平的書案,長公主、駙馬曲明宇,甚至連太平候都被驚動了出來,為丁文淨二人求情、開脫。

羅平這回可不比從前,他從羅銘那裡得了準主意,是絕對不會更改的。那些朝中親貴來求情,他乾脆躲進康乾宮裡不見人,奏摺不看,朝政都推給羅銘,他倒樂得清閒,每日在宮殿裡聽聽小曲兒,逗逗小貓,日子別提多自在。

這可苦了羅銘。外面要應付那些找麻煩的官員,裡面還要揀起羅平不管的政事,每天連睡覺的時候都要記掛著亂七八糟的紛雜事務。

蔣唸白笑話他,說他天生受罪的命,還怨自己辛苦。

羅銘細想,是這個理。哪有個皇帝是萬事親力親為的,那不是要把自己活活累死了。這回處置了刑部、吏部十幾位官員,正是安插自己人的好時機。

羅銘和蔣唸白商量,蔣唸白笑得賊兮兮的,從袖子裡掏出一份名冊來,羅銘開啟一看,上面細細的列著人名、要補誰的空缺,補缺的人是哪裡人氏,什麼生平履歷,寫的詳詳細細。

把羅銘恨的,罵道:“你早有了這東西,還看我每天累得跟什麼似的,也不言語?”

蔣唸白板起臉,故做正經答道:“為君要勤政愛民,這麼一點點苦都吃不得,日後還怎麼挑起東離的萬里河山!”

羅銘也顧不得跟他鬥口了,趕緊將名冊拿來,吩咐人擬旨,即刻召這些人來補缺、上任。自己也好分出心神去繼續處理雲家的案子。

天慶十七年春,經大理寺、督察院查證:雲振天確係屈打成招,雲家堡中查抄出的鐵器等物,皆是無中生有,是雲振天被抓後才被人塞進了雲家堡的後花園裡栽贓的。

此語一出,舉朝轟動。朝野上下,官民百姓,都為這驚天的冤案而震驚不已。

又隔一個月,大理寺發下告示,昭示天下,判處吏部尚書金大元斬立訣;刑部尚書丁文淨因在獄中有愧罪之意,主動招認了他收受金大元的賄賂,串謀誣陷等事,大理寺從輕發落,判斬監候,秋後處決。二人家產全部充公,納入國庫;家中上下人等,長子、嫡子流放,其餘人皆被官賣為奴。

焦木誠之父焦大海雖然犯下大錯,雲家慘事皆由他而起,但人死萬事休,一個死人的罪過活人是無法評判的。焦大海死前又受盡苦楚,可見人活在世,良心是絕對不能昧的,否則人懲治不了你,天也不會饒你。

鄭稟魁的處置則更為複雜,鄭稟魁當年只是受了利誘,對雲振天的案子裝聾作啞,既沒有實際對雲家做什麼誣陷的事,也沒有在雲振天審案的過程中做什麼加害雲振天的舉動,連個從犯都算不上。至多算是有失查之過和未能及時上報、揭發。至於他後來外放知府,一切手續都走的正規合理,要是他自己不說,誰也不會起疑。

依大理寺的意思,是訓誡鄭稟魁一頓,罰俸一年即可。可鄭稟魁非要重判自己,下硃筆給自己批了一個面笞金字,發配邊疆。

眾人都知道他這些年過得憋屈,要是不下重手處置自己一回,他心裡一輩子都過不去。因此也就沒人攔他,由著他自己把自己發配了三千里。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朱市口上的鮮血才剛剛乾涸,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就隨著時間的消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