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左右。”
羅銘看了看天色,點點頭,高聲喝命,“整裝開拔!”
士兵們訓練有素,主帥一聲令下,立刻都站了起來,列隊已畢,向東進發。
走了不下二十里,轉過一道矮坡,果然見前方不遠有座村子。
天已經逐漸黑了,颳了一整天的大風還是威勢不減,冷風吹過,颳得人遍體生寒。這一路頂著狂風,一隊人馬都走得十分費力,一看見這樣一座村子,都恨不得立刻躲進村裡,好好避避寒風,歇一歇腳。
羅銘站在高處往下看,村子不大,隱在山坡下面。村子前面迎著大路,後面靠著一座密松林,遠遠的瞧不清楚,只看見烏壓壓一片黑綠顏色。
羅銘指著遠處問道:“那片密林可曾探過?”
探路的人猶豫了一下,撒謊道:“探了!無礙!”
羅銘這才放心,下令進村。
這村子也不知荒廢了多久,到處都是破瓦殘垣,道路上荒草連著荒草,茂盛的地方足有半人多高,幸虧這會兒已是深秋,草木不興,若是換了初春、盛夏時節,這裡的荒草都能把人埋了。
眾人深一腳淺一腳,拿刀劍劈砍出道路,慢慢進了村裡。四散分開,各自去找還能住人的屋子,有簷有頂的總共只有十幾間,羅銘撥出兩間給蔣唸白等四位文官,自己和幾個武將隨便找了間四面牆還在的屋子,住了進去。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羅銘又急著去邊關,一直都是急行軍,士兵們十幾天都沒睡過安生覺了。村子雖然破敗,但好歹算是能有半片屋頂遮頭,有四面牆壁擋風,運氣好的,還能撈著一張火炕睡上一晚。
士兵們勢氣高昂,各自分工,生火做飯,燒水洗漱。難得能吃上一頓熱乎飯,哪怕只是一碗寡淡的清湯,這會兒都跟吃了山珍海味相似。
羅銘等人也都忙活開了,劉喜和趙猛負責做飯,肖文愷去燒水,羅銘去揀柴,剩下的人就收拾屋子,等他們打掃得差不多,飯也就做得差不多了。
眾人匆匆洗了把臉,好歹洗去頭上嘴裡的土沫子,又找來還能用的桌椅,拼湊在一起,聚成一堆兒,分吃一鍋肉湯。
說來簡單,就是一塊牛肉,熬出的一鍋清湯,配上在鍋邊炕得焦黃酥脆的火燒。牛肉湯裡連多餘的作料都沒有,只擱了一把粗鹽提味。
就這樣眾人也被滿屋子的牛肉香味勾得起了饞蟲。特別是米英傑,他從偷跑出來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後來更是餓了好幾頓,聞見肉湯的味道,眼睛都差點冒出綠光來。
抱著粗磁碗,米英傑眼巴巴的盯著湯鍋。
趙猛先給他盛到碗裡,樂呵呵遞過去,笑道:“快吃吧!”
米英傑也顧不得別的,一把奪過去,胡亂吹了兩口,端著碗就往嘴裡倒,“哎喲”一聲,熱湯燙紅了舌頭,他還是不管不顧的大口嚥著。
趙猛著急,忙用手給他扇涼風,勸道:“慢點喝,小心燙。這裡還多呢,夠你喝的。”
眾人都看著他發笑,肖文愷是這裡年紀最大的,性格也最豪爽火爆,伸出大手在米英傑後背上拍了兩巴掌,哈哈笑道:“好小子!比你爹那蔫貨強!”
米英傑按輩分還要叫肖文愷一聲“叔叔”,在京城就是熟人,也知道他性格就是如此,說話粗魯直率,心腸卻軟,又極好說話。
米英傑這會兒哪顧得上理會這些,被肖文愷拍著,嘴裡也沒停,伸手又抓過一個火燒,掰開了扔進湯碗裡。
眾人說笑著吃完了飯,收拾好後,全都擠在火炕上睡了。
天近丑時,夜色深沉,風勢也漸漸小了,天邊露出一彎殘月,微弱的亮光照在荒廢破敗的村落裡,越發顯得清冷。
一夥人鑽出密松林,悄悄摸進羅銘等人落腳的村子。
子夜過後,正是人一天之中防備最為薄弱的時候,勞累一天,一般人都會疲憊睏倦,尤其是這個時候,睡著的人已經進入深度睡眠,最不容易醒。
羅銘等人多日行軍,早就人困馬乏,一旦有了這樣一個落腳的地方,精神放鬆,戒備值也已經降到了最低。
這夥人一進村子,就見士兵們睡得昏天黑地,連在村子裡巡查當值的,也全都無精打采、搖搖晃晃,雖然沒有睡著,可心思卻全散了,精神都沒有放在巡查上,只顧一個勁的掩嘴打著哈欠。
鑽天鼠率先躍下高牆,揮刀砍向一個士兵的脖子,另外一個士兵正困得打晃,遲鈍的轉過身子,看見地上倒著的同伴,回了半天神,才反應過來,剛要喊叫,鑽天鼠早已橫刀砍了過來,那士兵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