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都沒有。真要打起來,羅銘絕對討不了好。剛才羅銘能在草屋中險勝那個黑衣殺手,全靠他熟悉屋子裡的環境,能在諸多障礙裡靈活躲避,才給他留了下手反擊的機會。
而要在這個院子裡,短兵相接,羅銘手裡的匕首更是佔不了半點便宜。剛才的黑衣殺手用的是劍,這個男人手裡拿的卻是一把長刀。用匕首格擋長劍,羅銘還能拼拼膂力;要想用匕首撥開長刀,根本就是螞蟻憾樹,男人只要稍一使力,就能把羅銘手裡的匕首磕飛了。
要怎麼辦?
羅銘飛快想著對策。轉目間看見靠近廚房的牆邊,立著他平日打獵時用的一把鐵弓,不遠,只要三步就能拿到。
雖然危險,但也許可行。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羅銘繼續和那男人說話,轉移著他的注意力,腳下卻慢慢移步,想去拿鐵弓。
眼看到了鐵弓跟前,那男人已經發現了羅銘的意圖,他猛然發力,揮刀就朝羅銘砍了過來,一點寒光挾著疾勁風聲,劃破長空。
羅銘急往前躍,想在刀到之前拿起鐵弓,手裡就有了可以和男人博命的傢伙,就算被刀砍中,起碼也能在死前拖住他,給流煙爭取些逃命的機會。那他也算死得值了。
羅銘不躲反進,猱身衝向牆邊的鐵弓,後背大開大合,整個閃了出來,正對著男人的刀鋒。
流煙一直退在一邊,不敢亂動,見狀驚呼一聲,“羅銘!”飛身撲了上去,擋在羅銘身後,為他擋了一刀。
男人這一刀砍得極狠,斜劈下來,從流煙肩頭直砍到肋下,刀入骨肉,發生悶悶的割裂聲響。
流煙栽倒在地,血淌了下來,很快洇溼了他後背的衣裳。
羅銘聽見聲音,胸口一陣悶痛,他抓起鐵弓,彎弓搭箭,急速回身,放箭離弦。朝那男人心口/射/了過去!
男人顯然沒有料到羅銘會有這麼快的動作,拉弓射箭一氣呵成,幾乎在他砍倒了流煙的同時,那根羽箭就已經到了他的胸前。
男人飛身躍起一丈有餘,羽箭射空,牢牢釘在他腳下的土地裡,帶起一片煙塵。
羅銘此刻已經紅了眼睛,一箭不中,又發二箭。那箭射得又準又狠,呼呼生風,快如閃電一般,接二連三的瞄準了男人身上的致命點。
男人揮動長刀,叮噹之聲亂響,羽箭紛紛被他用刀身擋開,羅銘手裡的箭不多,射箭時角度刁鑽,他一個沒留神,撥開了左面,沒防住右面,被羅銘一箭釘進了右邊肩膀,手臂一麻,手裡的刀險些脫手。
男人累得呼呼直喘,眼中露出兇光,向後躍出幾步,長刀一揮,砍斷箭尾,左手抓住斷箭,猛的用力,撥出紮在肩膀上的箭頭。
羅銘手裡已經沒有可用之箭,他甩手扔了鐵弓,撲到流煙跟前,看他傷勢。
“流煙。”
羅銘聲音顫抖,甚至不敢動他,就怕一探息,流煙已經氣絕。
把流煙抱進懷裡,流煙氣若遊絲,只有一口氣吊著,他雙目緊閉,身上流出的血片刻就染紅了羅銘的前襟。
流煙的傷勢太重,面色慘白,不快點止血救治,他很快就會撐不住了。
羅銘雙目血紅,咬著牙關,手裡攥著匕首,慢慢站起身來。
那男人不同得倒退一步,小心注視著對面的羅銘,不知他要做什麼瘋狂舉動。
羅銘輕輕把流煙扶起來,讓他趴在自己背上,用牙撕開衣服,扯成幾片,前後捆了幾道,和流煙緊緊捆在一起。
他回過頭,明知流煙聽不見,卻還是輕聲對流煙說道:“別怕,今日闖不過去,我陪你一起去死!”
羅銘抬起頭,冷冷盯著對面的男人。
他猛然長嘯一聲,瘋一般撲了上去,也顧不得什麼招勢、套路,此刻的羅銘,真像是被惡鬼附身一樣,把他所有能用來殺人的手段全招呼在那男人身上。
羅銘是真的拼了命,流煙的傷勢拖不得,多拖一時,就多一分危險,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流煙在他面前死去,他承受不住,非瘋了不可。
剛才流煙救他時,叫的是“羅銘”,不是“太子”,不是“主子”,而是他羅銘。那一刻羅銘的心都沉了下去,滿足、喜悅、焦急、害怕,所有情緒最後都化成了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憤怒,他要剁了他,就算今天他們逃不出去,他也要先剁了這個男人再死。
男人也被羅銘狠戾的氣勢逼得倒退了幾步,他肩頭受傷,手臂揮動不如剛才靈活,連連閃躲,才沒有被羅銘手裡的匕首傷到要害。
他到底是訓練有素的高手,很快就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