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的口供,鐵證如山,還有什麼問的?分明是有人故意生事,藉著雲家的案子排除異已。蔣大人,你這麼熱心,莫不是讓我說中了心事?”
蔣唸白淡淡一笑,“劉大人,這話說的好沒有道理。太/祖留有遺訓,凡是敲登聞鼓告御狀的,只要滾了釘板,贖去以民告官的大罪,就可以格外開恩,求萬歲親審。劉大人,你做官的時日也不短了,又是刑部要員,不會連東離律例都記不清吧!”
“你!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這個人來歷不明,怎麼能讓他進金殿面聖,萬一是個刺客,蔣大人擔得起這個風險嗎?”
蔣唸白與人爭論,立刻有大人插言,朝堂上分為兩派,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
羅平沉吟半晌,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回頭看了看劉俊,劉俊偷偷往羅銘的方向指了指。羅平會意,往羅銘的方向看去,只見羅銘微微衝他點了點頭。
羅平有了主心骨,心裡安穩許多,馬上揚手叫道:“眾位大人莫急。既然太/祖留有遺訓,就叫上那擊鼓人來,仔細問上一問。”
丁文淨還要爭辯,羅平已經沉了臉,面色不鬱,一甩袍袖,喝斥一聲:“住口!”
這一下嚇住了丁文淨。他再大膽也不敢在金殿上冒犯皇帝。當下不敢再言語,眼睛直瞟丞相劉裴和吏部尚書金大元,盼著丞相大人能幫他脫困。
劉裴面沉似水,一直一語不發。當年的事雖然因他而起,但從頭到尾他都沒沾過手,此時也不好突然站出來說話,偏幫丁文淨等人,只好向身後的左都御史使眼色,讓他見機行事。
金大元卻是徹底嚇呆了,雲家的事都是他為了討好劉裴,才幹下這樣沒天理的缺德事,這十一年他過得一直都提心吊膽,年年到大悲院裡做法事,超度雲家的冤魂,就是怕死了以後到地獄裡受苦。沒想到還沒等他死呢,討債的冤魂就來了。
殿前武士飛快的跑下金殿,一盞茶的工夫,從金殿下帶上一個人來。
來人正是淺歡。
淺歡穿了一身重孝,從頭到腳都是白的,寬大的白布袍裹著他瘦削的身體,腰中扎著麻繩,頭上纏著寸寬的白布條,他蒼白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進了永泰殿。
淺歡來到羅平的御座前,跪倒磕頭,“草民參見萬歲!”
羅平看著下邊的人,“平身!”
淺歡不敢起來,略略直起身子,低垂著頭,目光一直看著腳下。
“是你敲響了登聞鼓?”
“是!”
“你可知罪?”
“草民無罪!”
淺歡猛一抬頭,向上高聲說道:“草民一家三百餘口,被吏部尚書金大元所害。他買通雲家的門子,讓門子到刑部誣告我父私藏祥瑞,有謀逆之心。又串通刑部官員,對我父親動了大刑,將他屈打成招。可憐我父年近半百,還要在牢中受此苦楚。最後被冤問斬。”
淺歡目光一轉,犀利的目光直瞪著金大元,“就是他!”
抬手一指,淺歡厲聲說道:“就是他串通了刑部尚書丁文淨,買通了悍匪殺了我全家三百餘口!”
“萬歲!”
淺歡向上叩拜,哀哀泣道:“他們才是罪大惡極的兇徒!草民為父洗冤,為我雲家三百餘口討個公道,又有何罪?”
第51章 洗冤
金大元后退幾步;看著淺歡驚叫道:“你;你不是胭脂院裡的那個……”
丁文淨恨不得踹他;什麼時候了;還提這個;憋了半天,就不能說句有用的話?
丁文淨出班站立,向上言道:“萬歲,刁民的話不可輕信。他說他是雲家的後人;有何證據?他說我與金大人合謀;殺了雲家三百餘口;又有何證?難道只憑他一張嘴,就可以胡亂指摘朝廷大員?那這天下豈不是亂了套!”
金大元也反應過來;急忙道:“萬歲聖明,別聽這人胡言亂語。下官認得他,他是胭脂院裡的小倌。下官前些日子想將他買進府裡,他不從,還打暈了管事逃出了胭脂院。想來就是因為此事,他才對下官懷恨在心,才到金殿上誣告於我!”
羅平聽了丁文淨二人的話,點了點頭,問淺歡道:“你說你是雲家的後人,可有憑證?”
淺歡向上叩頭,“有!”
淺歡從脖頸上解下一隻金鎖片,小太監急忙下去接過來,交到劉俊手裡,劉俊躬身遞給羅平。
羅平託在手裡細看,雞卵大小的東西,純金打造,正面是流雲紋飾和雲家的族徽,背面則刻了幾個梅花篆字:雲氏明宇,福壽安康。兩側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