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劇烈顫抖與嘶叫聲後,囚犯在半空中晃盪著,腳背繃著卻無法觸及地面。
“我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了,”榮格摩挲著雙手走到他面前,“公主殿下有急事找我。如果我再問不出什麼她就要過來了,可不能讓她看見你這幅尊榮。”
榮格伯爵說著蹲了下來。他低頭看了看囚犯的腳,又抬頭看了看囚犯雙目圓瞪的驚恐臉孔。
“懷特海,過來,幫我抓住他的腳。”榮格伯爵說著,扯出一個陰冷的笑。強光下的紅褐色眼睛倒像是血紅的。囚犯看著他從口袋裡掏出尖端尖銳的指甲銼刀,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麼。
“住、住手!等一下!……”囚犯搖著頭掙扎起來。
“誒?電刑都受過了,反倒怕這個嗎?真是奇怪呢。”
榮格伯爵看著囚犯慘白的臉色,笑眯眯道。
芙洛拉換下禮服後便去見了榮格。
使館的會客廳內,榮格站在皮沙發旁,正在用手帕擦溼漉漉的手。
他見了芙洛拉便連忙收起手帕,向她行禮。芙洛拉沒有理會,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不用仔細觀察,芙洛拉便在他袖口發現一處明顯的血跡。
“他的嘴那麼嚴?”她放開手,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我看他不過是個嘍囉,以為嚇唬嚇唬就能開口了呢。”
比起她,榮格伯爵的笑容更顯得不自然。
“是嚇唬嚇唬就開口了。但我們要的不只那些啊,殿下。”
芙洛拉冷下臉來審視他一番,便知道他喜歡折磨人的舊病又犯了。榮格伯爵比她年長六歲,小的時候兩人便認識了。榮格還未繼承爵位時,一直住在王宮,並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芙洛拉的玩伴。因此兩人對對方瞭解頗深。
“殿下心軟了?不會吧。您昨天還問我準備好了沒有呢,”榮格伯爵一臉詫異地問,“想救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人證,證據也很重要啊。”
“我知道。”芙洛拉很快恢復了常態,“我擔心的不是他。而是同伴被抓了,他們明天會不會出手。”
“會的,”對她的回答感到滿意的榮格點點頭,“就算不是明天,也會出手的。你在地球的這段時間便是最好的時機,想殺您的人可是不少呢。”
芙洛拉沉默了。
“就算是現在,也有可能從視窗那邊衝進來一個人,對著我們突突突掃射一番呢!”榮格伯爵說到這個的時候不知為何興奮了起來。
芙洛拉用手扶住額頭。
“……閉嘴吧,榮格。”
“哦!你不喜歡聽啊,那好吧。”
榮格伯爵也不見掃興的樣子,自顧自地坐在了芙洛拉對面的沙發上。
“他們再怎麼蠢,也不會蠢到在警戒森嚴的使館動手的。”榮格伯爵拍拍膝蓋,一臉坦然,“總之我們只要見招拆招,在他們發動襲擊後開始我們的計劃就好,明天你……”
談起之後的計劃,感到對榮格心累的芙洛拉也再次提起了幹勁,仔細地將第二日遊|行的流程複習了一遍。
然而事與願違,亦或是榮格一語成讖。
一場突然的襲擊竟然真的在使館發動了。就在當夜,芙洛拉正處於睡夢中時發動了。
“……”
從床上被榮格伯爵扶起時,芙洛拉臉上寫著“無言以對”四個大字,眼神如死灰一般看向榮格,和與此同時湧進臥室的他那一隊貼身軍。
你不是說他們再怎麼蠢也不會在這裡發動襲擊的嗎?
芙洛拉用燃盡了精力的目光對他發問道。榮格伯爵感受到了,並感覺到她對自己和敵軍的智商在一剎那幾乎失去了信任。
“咳,”他有些尷尬地乾咳一聲,“他們……比我們想象得要聰明。在大家都以為絕對不會對使館發動襲擊的時候,偏偏選中使館,是我們掉以輕心了呢。”
……
他說得好有道理。
芙洛拉選擇相信這個解釋。
在芙洛拉被榮格裹在被子裡抱出門外逃脫的同時,在他們看不到的一處秘密囚犯關押所,持續了將近二十年的寧靜被突然的槍火所打破。
藉著恐怖分子在使館襲擊公主致其受傷的幌子,近旁尚未歸還地球的屬於榮格伯爵的軍事基地將其稱作一次武裝示威,以圖掩埋這次行動真正的目的。
這是一次頗為順利的行動,出其不意的武力進攻,加上囚禁地這些年來的平靜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警衛的鬆懈,使得在十分鐘內便完成了所有計劃。畢竟過這麼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