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即是說殿下平日裡吃的也是這些咯?”那人冷笑一聲,“若非如此,殿下何必在此時此地顯露自己對民生疾苦的體恤呢?這裡是地球,可不是薇瑟啊。”
芙洛拉未被激怒,笑容卻淡了幾分。她靠向身後的椅背。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自然清楚,”她淺笑著說,“如果我有能力讓薇瑟的民眾也像地球的各位這樣吃上各式各樣美味的食物,我在所不惜。”
“您不必擔心,如今薇瑟和地球達成的各項合約會給薇瑟帶來物資,情況會逐漸好起來的。”另一個想要平定爭論的和事老介面道。
“畢竟,”她沒有理會那個人,目光直直刺向剛開始譏諷她的官員,“對於物資豐富的地球人來說,我薇瑟平民的食物竟算是一種侮辱呢。”
一陣尷尬的沉默籠罩了整個會場。在座的地球官員用目光交接著,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了。
芙洛拉像是沒有察覺到這股暗流一般,繼續說道:
“薇瑟與地球,自上次戰爭在艾瑟拉姆女王陛下的努力下結束後,締結友好條約也有十幾年了。薇瑟在地球的幫助下物產得以豐富,Aldnoah三號爐也將在幾天後啟動繼續為地球帶來動力,”她說著凌厲的笑一挑,目光投向方才試圖息事寧人的官員,“薇瑟民眾的生活雖與十幾年前相比仍不如意,但正如您所說,這只是一個開始,情況會逐漸好起來的。”
伊奈帆默不作聲,聽著她自說自話。她站起來,手中的紅葡萄酒在燈光的照耀下如血一般殷紅。
“方才多有冒犯,請各位原諒。雖與我的母親艾瑟拉姆女王陛下不同,我還年輕缺少很多經驗,但熱愛地球和火星的心是與她一樣的,”她說著舉起酒杯,水影投在在她的臉上,不安地盪漾著,“敬和平。敬地球與薇瑟。”
伊奈帆看著她,心中不安的火焰越燃越高。
他已經能預料到,在來訪的第一天便對地球方官員進行挑釁的她,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只是他仍舊不明白,她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麼。
他不再看她,起身與其他人一起舉杯,啜飲一口杯中的酒。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瑟拉姆能登上王座基本上靠的是她基因裡自帶的核心科技和保皇黨的丈夫,王位的基礎很尷尬,我不覺得她能有效地制約剩餘的軌道騎士。至於地球人,且不說戰爭餘下的仇恨影響,牽扯到利益能老老實實把吃的穿的供給薇瑟就怪了,肯定要交涉。交涉的時候艾瑟拉姆這邊因為種種原因有很大可能縮手縮腳受到壓制,當然最主要是因為她不想再和地球鬧翻了。
芙洛拉的目的當然不止這點,她也不想開戰,但是做做樣子嚇嚇人還是可以的。食物貧瘠的責任不全在地球這邊,和與地球方勢力勾結的軌道騎士也有聯絡。芙洛拉會一個個處理。
第3章 遲來二十年的劫獄
年輕的伯爵悠閒地翹著二郎腿,藉著審訊室中打在犯人身上的強光燈,用指甲銼仔細地修理著指甲邊緣。
在他面前不遠的地方,光線的集中處,一個半身□□的中年男人被吊在天花板上。他渾身是傷,除了已見血的深淺不一的傷口外,還有黑紫色的鞭痕。汗水從他摻了銀絲的髮梢滴下。他一動不動,似是耐不住審訊的痛苦早已失去了意識。
同樣一動不動的還有站在榮格伯爵身邊計程車兵們。其中離他最近的一人手持長鞭,沒有接到繼續指令的,於是就在原地站定。士兵們如機械人一般無感情無生機的目光堅定地看向隨便某一個方向,被掛著的犯人以及全神貫注磨著指甲的榮格,在陰冷潮溼的囚室背景下構成了一幅奇怪的光景。
揚陸城的打雜兵進入審訊室所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光景。
空氣中帶著血腥味,讓他不由自主地一顫。與不知何時多出的榮格伯爵的近身衛兵不同,他只是個打雜的,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他嚥了咽吐沫,湊到榮格伯爵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榮格這才抬眼看了一眼犯人,紅褐色的眼珠被栗色的碎髮遮擋著,好似枯木從後露出的食人怪物的嗜血之眼。
他揮去前來報信的衛兵,仰起臉,翹著的二郎腿換了換。
“我對你失去耐心了。”他對著被掛在那裡的囚犯說,語氣冰冷。
那囚犯被掛著的高度恰好在一個腳尖堪堪無法夠到的高度,那種想要觸及地面卻又無法觸及的感覺會增加犯人的心理壓力。
榮格伯爵見他不吭聲,對身邊拿著鞭子計程車兵使了個眼色。那士兵得令向牆邊通電的按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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