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遊|行,明明光舉行啟動儀式就好了呀。看來她應該是想要與地球友好相處的。」
「是個好勇敢的人啊。聽說她才十六歲,該說不愧是艾瑟拉姆女王的女兒嗎。」
「原本以為遊|行要取消就看不到她了!現在反倒不想讓她來了!受傷了就該好好休息。」
界冢雪看著看著也擔心起來。
“聽說上次發動襲擊的主謀還沒被抓住呢。”她說,“希望不要出事才好啊。”
“嗯……”
伊奈帆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繼續翻看評論。
“殿下,請取消遊|行吧。”
站在窗前的芙洛拉聽到說話聲,一回頭就看見斯雷因站在房間的門口。
身體完全恢復了的他換上了深藍色的軍裝,習慣性地站得筆直,越發顯得身材挺拔。那一副因擔心而緊張懇切的表情讓芙洛拉感到有些暖心,但她保持不露聲色,緩緩轉過身來。
“你進來吧。”
看她不溫不火的樣子斯雷因更著急了,但也沒辦法,只好按她說的那樣進了房間。
隨著自動門在他的身後合上,芙洛拉走到了他的面前。她不高,穿著高跟鞋才到他的下巴,只能仰視他,但在氣勢上卻並沒有任何削弱。
“不能取消遊|行。”她說。
光憑他對艾瑟拉姆的瞭解,也能猜到她的女兒芙洛拉會像她一樣固執。為了勸說這樣一個人,斯雷因當然是有備而來的。
“在下聽榮格伯爵說了,上次襲擊的主謀還沒有被抓到,”他義正言辭地說,“所以不能排除他們會在遊|行再次發動襲擊。”
“地球方的安全保護措施會加強的。再加上他們也已同意榮格伯爵的手下隨隊,這樣足以做到滴水不漏了。”她面色不變地與他對峙,“母親親授的任務,我不能因為這點隱患就藉故逃避。”
……
這點隱患?這點?
斯雷因差點被她的話噎得喘不上氣來。
“怎麼能說是‘這點隱患’呢?那是連使館都能攻入的組織,不容小覷,您的安危當然是最……”
芙洛拉一低頭,轉身向窗邊走去。似乎非常不耐心的她聽著斯雷因的勸說,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話說回來,特洛耶特先生,”被陽光籠罩的她看著窗外的景緻,微微歪頭,“我的安危與您有什麼關係?”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如當頭一棒,斯雷因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去回。
“在下……”
“是因為我是母親的孩子?”芙洛拉一聲輕笑幾乎不可聞,“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人啊,先生。”
背對著她的斯雷因無法看見她此時的表情,更無法窺見她的內心。
他當然能察覺到,她不喜歡別人將她和她的母親視作一人。畢竟,有哪一個身為獨立體的人願意被看作是另一個人的附庸或者替代呢?但話雖如此,他仍無法那麼容易地將她們分開來看。
“那麼您是以什麼身份來干涉這件事的呢?”她說著轉過身來,被陰影籠罩的表情神秘莫測,“您不是我的父親,不是我的親人,不是我的朋友也更不是熟人。您為何要這樣做呢?”
鞋跟在地面“嗒嗒”作響,她再次走回他的面前。她坦然笑著仰視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然而兩人都明知這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於是她的笑就顯得帶著挑釁和惡意。
不知道為何事態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的斯雷因移開了目光。他承認自己一開始根本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覺得……
覺得自己應該保護她而已。
她對他說過,想要改變薇瑟的現狀。雖然她沒有告訴過她計劃的詳情,但也足以讓他認識到她的決定會給她帶來多大的挑戰。今天他得空與榮格一聊後,充分了解到她和艾瑟拉姆一直以來的出境後,便更覺得於她而言這是一條困難重重的道路。
“……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最後,他輕聲問。
被再次提問的芙洛拉特別想回他一句“什麼為什麼!我還想問你為什麼這麼多為什麼!”但忍耐度奇高的她也只是想想罷了,沒說出口。
“因為我是薇瑟的公主啊。”她選擇簡單回答。
但斯雷因讀出了她話語背後掩藏著的意思。
又是一個這樣的人:被逼迫著走入了這場政治鬥爭的漩渦,成為命運的傀儡,無處可逃。他想著回憶起自己的種種過去,苦笑便浮現在嘴角。
原本淡然的芙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