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室的四面八方傳來。
我們抬起手電四下照去,那些青銅鎖鏈伸出來的洞口中,都開始流出東西。
老四驚道:“沙子?”胖子大罵:“我操,是流沙!”
整間墓室,立即像是被戳成了篩子,細沙不斷地從四面八方灌下來,一時間我們的耳邊都變成了沙子滑動、堆積的簌簌聲響。墓室中,變成大“雨”瓢潑的景象。
流沙是古墓中常見的機關,不過通常都在墓頂,這讓盜墓賊很難挖出盜洞,也就無法進入古墓。可也有我們當下遭遇的這種,源源不斷地流進墓室裡,積累到一定厚度,我們就會被活活埋在裡頭。
流沙可踩不住,就算我們都爬到高一些青銅棺上,如果流沙的量是比照墓室備的,那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洞口太多了,流沙的流量也太大了。
很快,我們的腳下就鋪了淺淺的一層,我們不斷躲避著,站在沙流之間小小的空隙中,還要不斷地用手擋。
胖子道:“我說小哥啊,您老人家趕緊回憶,出口到底怎麼走,再這麼下去,哥幾個就要被活埋,這麼個死法也太他孃的憋屈了!”
悶油瓶看著四周的牆壁,眉頭緊鎖。我想到他之前一直很鎮定,他應該也沒想到流沙會下來。而且這種機關當年人影一定已經觸發過一次,沒有迴圈利用的道理,除非是有人重新復原機關。留在這墓裡的人是人影,他一個人的力量有可能把這一墓室的流沙都弄乾淨再復原嗎。
我對悶油瓶道:“怎麼回事,流沙就是這裡最後的機關?”這根本說不通,如果是流沙,埋了整間墓室,人影應該必死無疑,更不可能再利用它把其他人殺掉。難道是那夥張家人回頭開啟墓室的時候,噴出來的沙子把他們埋了?那更不靠譜,只要能在墓室上開個口,這個機關就被破解了。
除非,我忽然想到,這裡的致命機關,根本就不是流沙,還有別的什麼,在等著我們幾個。
這麼想著,我再一看四周,好些洞口已經不再往墓室裡流沙子,只有少數幾個,有細小的沙流,像是水龍頭沒擰嚴,也眼見著越來越細。
“停了?”老四長舒一口氣。可悶油瓶忽然低頭,看著我們腳下,我順著看去,一瞬間覺得是眼睛花了,怎麼腳的周圍有一片白霧。
可我立馬就反應過來,這個場景太眼熟了,我聽到胖子和老四都咳了起來。
這種霧,簡直就像是張家古樓裡,那種強鹼霧。只是這次,是從地上升起來的。
悶油瓶看向我們,臉色陡變,我知道是大事不妙,這下根本沒處跑。而且我感到臉上和露在外邊的面板有種灼燒的感覺,我想到人影的臉,心下一沉,這不僅僅是吸進肺子裡燒肺,還他媽的要毀容?這下我們就算出去,也都會變得和人影一樣了,誰他孃的也別笑話誰。
可轉念一想,人影雖然毀容了,但是確實活了下來,如果是強鹼霧,他不可能躲得過,當時連小哥都差點死了。果然,那種灼燒的感覺沒有加重,我已經吸了幾口,也沒有感到肺被燒。
再一看胖子和老四,卻發現他倆的臉開始有些紅腫,我渾身一震。
不對,我不會有事,悶油瓶也不會,因為我們跟人影有一個共同點:血。可胖子他倆沒有。
這些個想法也就是在一瞬間,悶油瓶比我想得更快,他指著地上的那兩具石棺,對老四和胖子道:“躲進去!”
我們四個都奔到跟前。這兩個石棺都比較高,裡邊暫時還沒有被霧氣侵入,只能寄希望於此。可我一看裡邊,就傻眼了。
“媽的,裡邊有沙子!”如果霧氣是沙子發生什麼反應搞出來的,那這裡頭,現在也不安全。
悶油瓶卻推了老四一把,直接把他推了進去,道:“只有沙子不致命,快點,再等就來不及了!”
悶油瓶這麼說,我們當然都信,於是剩下三人合力扣上了棺蓋。
在棺蓋即將封閉的瞬間,老四突然拽住我,道:“老吳,你們得想出來,肯定有出口!”
他一直遮遮掩掩的事情我已經有些眉目,但現在他確實對分析情況沒什麼用處,我嗯了聲,他最後留給我一個極具驚恐的眼神,我低頭看他,只得說:“你給我老實等著,別睡覺,想想你媳婦和二大爺。”
其實我心裡也沒底,棺材裡的空氣不多,霧氣不知道會不會滲進去,這種時候,但盡人事,聽天由命。
“埋”了老四,胖子也立即跳進另一個,他顯然想到了血的問題,捂著口鼻,躺下,道:“你倆也別大意,老子等著你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