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
她說得有理,洪綃點點頭,便不再追問。
如果這銀蓮子出自嶽離宮的對頭,許多事倒也能說通。離清思救下自己的時候,只怕便已經被那對頭給跟上了。
說不準,她觸發了屋子裡的機關,漫天遍野的暗器,將暗地裡的那個人正巧波及。那人使出隨身暗器進行抵禦,也無可厚非。
只是這暗器怎麼偏生只有一枚。
那時候洪綃全心貫注,注意著外頭的動靜。暗器的碰撞之聲嘈雜,她辨不清倒還可能,若有另一個人在院子裡騰挪閃避,那樣的風聲她決計不會一點也察覺不到的。
那人倘若不曾躲閃,要擊開所有的暗器,決計不是一枚銀蓮子就能辦到的。
洪綃越發想得糊塗,一處想得通,卻又有另一處蹊蹺冒了出來。
還有一處,為什麼葵娘剛來找到自己,說要偷嶽離宮功法的時候,嶽離宮的人就出現了。
一前一後,時機那樣巧合。
難道葵娘早給嶽離宮的人盯上了?還是說,葵娘原先便起了預謀,有意將嶽離宮的人往自己那裡引。
倘若葵娘當真要洪綃去竊取嶽離宮的功法,嶽離宮的人就在後頭,自然會將兩人的計算盡皆發覺,那樣即便是洪綃本事通天,也絕沒有法子透過嶽離宮重重防守。可葵娘要是根本沒有抱著這樣的念頭,又為什麼要與她說那樣的話呢?
洪綃想得頭也痛了,指尖輕輕按揉太陽穴,她的背脊一陣又一陣的發涼,不多的內力在丹田裡瘋狂的運轉起來,差些便要縱身逃了。
“找到了。”
掌櫃的聲音響起,洪綃渾身猛地一顫,自不可自拔的想象中抽身出來。
她好似受了寒,素來極穩的手此時微微發著抖。
背後涼沁沁的,衣衫也溼透了。
洪綃並非初入江湖的小姑娘,便是遇見生死交關的險境,也不致這般慌亂。須知在越危急的情形下,便越需要人冷靜以對,才能獲得一絲生機。
現下,不單是背後發涼,就是丹田裡頭,也好似扎著一團冰塊一般,凍得難受。
那一絲內力遊走之處,莫不血脈凝結,寒意順著丹田緩緩而上。好在她這新修的內力並不強大,那寒氣不及遠,便被血脈之中的溫熱化解掉了。
饒是如此,在一波一波寒冷的侵襲之下,她也並不好受。
洪綃心中一凜,這嶽離宮的心法,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好幾天都是早上下雨中午就晴了,誰能懂中午裹著厚厚的外套吃飯,一抬頭就看見太陽當空照的心情……容我掬一把老淚先
☆、獨行
掌櫃遞了一套銀針,一共九支,齊整地插在針灸包裡。
洪綃頗有些驚異,她原以為掌櫃所說的細針,便是繡針,不想這一整套竟不含混:“掌櫃還懂醫理。”
掌櫃搖搖頭,甚為無奈道:“在這窮僻荒涼的地界兒,倘若生了病,想找個大夫也難。自己不防備些,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一番話,令洪綃對她稍許改觀。在這滿目荒涼之地,城市破敗,又死沉沉的渾無生氣,換做洪綃,大抵早已經受不住。
洪綃收了銀針,向掌櫃行禮致謝。剛轉過身,便又聽見掌櫃道:“姑娘……臨陣脫逃,可不是好法子。”
洪綃腳步一頓,轉而走得愈發快了。
掌櫃在身後輕笑起來,笑聲漸漸洪亮。
洪綃行步如風,披散而下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直如逃命一般。
一直逃進了客房中。
相思仍坐在床上,水眸怔怔望向屏風上繪著的一枝紅梅,不知在想著什麼。
洪綃肩頭撞上了屏風的邊角,發出一聲悶響。她的身子向前趔趄幾步,險些摔了一跤。
近來可真是她的多災多難之秋。
洪綃自那針灸包中取出一枝最細的毫針,三指捻上,頗有幾分施針的架勢。只是她揭了被褥,針尖不偏不倚地扎進了小鎖的細孔裡頭。
銀針使用起來,可比細長的蠶絲好用得多。
那鎖孔精巧繁複,饒是洪綃,也費了不少心力。
冗長的時間裡,兩個人都不再說一句話,屋子裡的空氣好似凝固一般,沉得令人窒息。
“啪”。
情不可聞的聲響,一隻銬子解開,洪綃面色一鬆,轉而去解第二個。
有了一次經驗,這一個便十分輕巧了。
洪綃將鎖鏈丟在床腳,又見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