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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的眼眸,心中莫名便鬆了口氣,揚了笑臉,道:“早,一丈紅。”

一丈紅笑道:“可不是早,要到黃昏了。”

屋裡的窗戶緊閉著,瞧不見外頭的情形,但屋子裡的光亮晦暗,看來這一趟午睡,實在是有些久了。

洪綃紅了臉,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可初醒時渾身無力,一時也不曾達成。

一丈紅輕輕咳了一聲,見了洪綃擔憂的神情,笑道:“我這身子骨,有些喘不過氣來……”

洪綃直紅透了脖子跟,她壓了一丈紅這麼久,想來一丈紅睡得也不舒服。

好容易兩個人都起了身,洪綃低了頭替一丈紅整理衣裳,一丈紅抬了手替洪綃順了順亂髮。

那隻手在洪綃耳旁停下,細細地摩挲著耳垂,把玩那上頭的一粒珍珠。

“待會不論見了誰,你都留在我身旁,一步也不許走開。”

這可不是先前她說的話嗎?洪綃一陣好笑,卻又給一丈紅的聲音蠱惑得無從思想,點點頭道:“好。”

這時候,外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低喚道:“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 洪姐姐壓了一丈紅那麼久竟然什麼也沒發生,活該單身啊!

☆、遠山

外頭是相思的聲音,洪綃走到門邊,一手扶了門閂,卻想起一丈紅先前的話,因而半轉過頭,看了看一丈紅。

洪綃的手與一丈紅的手牽在一起,洪綃走得快了些,兩個人的手拉直了懸在空中。

一丈紅不慌不忙地走過來,面上神情寧和,卻半分笑也沒有了,隱隱透了一股冷淡與威嚴。

洪綃蹙了眉頭,待她走上來,抬手撫上她的臉,指尖貼了她一邊的嘴角往上提,笑道:“相思是你的徒兒,她回來了,你應當高興才是,做什麼要擺這一副苦大仇深的臭臉。”

一丈紅搖了搖頭,握著洪綃的左手愈發發緊。她的神情仍是肅穆的,甚至帶了些如臨大敵的緊張。

分明是師徒,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態度?

洪綃不解,可一丈紅並沒有向她解釋,右手探上門閂,將那一條橫木取了下來。

外頭相思見了開門,往後退一步,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師父”。

待得門徹底推開,洪綃便得以清晰地見了相思的模樣。

還是如從前一般,與一丈紅相似的眉眼,以及眉眼間的乖順,都不曾變過。只是在短短的時日裡頭,她好似愈發瘦了。

原本經受過嶽離宮弟子的關押,相思便已然清瘦了不少,現下卻比那時候更加憔悴了。

臉龐消瘦,眼窩深陷,整個人都嬌小了一圈,手臂細得好似骨頭一般,薄而白皙的肌膚底下,血脈的顏色清晰可見。

她垂著眼,眼中的光華卻不似初見時那般清亮,暗淡著,額前幾縷發落在眼旁,有些陰鬱。

洪綃瞧得心肝兒都在顫,胸臆間皆是無盡的自責與羞愧。

若不是自己,小姑娘現下應當仍如初見時候一般,稚嫩澄澈罷。

她嚅囁著,顫著聲喚道:“相思。”

右手猛地一緊,卻是一丈紅暗中使了氣力,在她手上重重地捏了一把。

手是疼的,心也是疼的。

相思抬了頭,暗淡的眸子裡倏忽地亮了幾分神采,見得一丈紅與二人交疊的手掌,又垂下腦袋,恭謹道:“師父交代的東西,我都找齊了,請師父過目。”

一丈紅淡漠的聲音傳來:“不用了,將那幾味藥材放進該放的地方,休息一陣。”

相思眼皮一霎,露出幾分欲言又止的猶豫神情:“那藥方……”

“就按那方子。”一丈紅打斷她,聲音也彷彿尖細了幾分,語氣不容置疑。

相思低著頭,渾身好似都僵硬了,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聲音也似從牙縫中擠出一般,低聲道:“師父……是。”

她好似有什麼想要辯駁的,可是一丈紅眸光冰寒,瞪視著相思。相思抬眼望了望洪綃,低嘆了一聲,總算領命進了藥房。

洪綃便是再怎樣不在意,這時候也起了疑心,不由問道:“什麼方子?”

一丈紅綻了笑臉,道:“我忘了加一條,不許問東問西。”

洪綃執意道:“那是後加的規矩,我還沒應下來,你先答了再說。”

一丈紅拉了她往前走,洪綃心裡不樂意,腳步磨磨蹭蹭,半拖半拽地往外走。

路過伙房,裡頭人影幢幢,洪綃索性停了腳步往裡頭望。三個壯實的小夥子正在將肩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