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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勉強。

哪怕她只是跟著相思一兩個月,讓小姑娘心裡的鬱結解開一些,就足夠了。

如今相思掌櫃面目紅潤,半分中毒的跡象也沒有,卻仍舊跟了相思,守著洪綃所說的一年之約。

這不免令人有些肅敬與欽佩了。

掌櫃喚了那一聲,卻又向三個小夥道:“你們趕緊做事,瞧人姑娘做什麼,你們難道還娶得上這樣漂亮的姑娘?瞧得多了,天下的姑娘還能有幾個看得進眼的?仔細以後連老婆也娶不到。”

那三個小夥洩了氣,低著頭默默做事去了。

掌櫃走出了房門,擋在門口。外頭的人瞧不見裡頭,裡頭的人也看不清外頭。

洪綃不免掛了笑臉,向她打了個招呼,笑道:“先前走的急,也忘了問姑娘的名姓。”

掌櫃揮了揮手,道:“唉,那東西,早不記得了。從前嶽離宮的小姑娘都叫我沈掌櫃,現下我也不是掌櫃,我虛長你幾歲,喚我沈姐……姑娘也無妨。”

最後卻是一丈紅一記冷眼,令沈掌櫃硬生生改了口。

洪綃見沈掌櫃神情的微妙,順著她的目光瞥見一丈紅冷著張臉,一雙桃花眼眸都化作了飛花暗器,便又想到,一丈紅現下……年紀與沈掌櫃只怕不相上下。她的臉面上並沒有顯出年紀的痕跡來,沈掌櫃因為常年在北漠那樣的環境裡頭,肌膚粗糙,有些出老。因而從模樣上看,沈掌櫃就要年長得多。

若洪綃喚了沈掌櫃做姐,豈不生生將一丈紅也喚得老了?

即便是再強大的女子,在年齡這個問題上,總也有些敏感。

所以一丈紅現下的神情,可算是難得一見的彆扭了。

洪綃咬了嘴唇,掩了半張臉,笑得不能自已。好一陣才揉了揉臉頰,笑道:“多謝沈姑娘對相思一路的照料。”

沈掌櫃給這一笑,也跟著笑道:“哪裡哪裡,原本打算賺了宅子就走,後來聽說洪姑娘竟是……那樣的一個貴人,想想還是好生巴結著,往後得的好處又豈止這些。”現下有外人在,她便也沒有說出“雪上飛鴻”四個字來。

她說得輕巧,半分真,半分假。洪綃卻從她語氣中聽出了玩笑之意,笑道:“那就勞姑娘多加把力表現,再過些日子,那些東西可都成了嫁妝,隨別家姓了。”

沈掌櫃瞪大眼,奇道:“洪姑娘要成親了嗎?”

洪綃回首望了望一丈紅,點了點頭,笑容中透著絲絲甜蜜:“今日剛定下來的。”

一丈紅眸光一柔,卻轉了臉瞧往別處。

沈掌櫃連連作揖:“喜事喜事,祝洪姑娘與那位良人百年好合。請柬什麼時候送?”

“良辰吉日還不曾定下來,往後少不得要勞煩沈姑娘一些。”

沈掌櫃笑道:“這是喜事,我巴不得多沾些喜氣。你們忙去,我將這伙房裡的東西打理出來,晚些喚你們吃飯。”

洪綃又向她道過一聲謝,沈掌櫃已然回身進屋,又開始指揮這三個小夥翻騰倒弄。

洪綃與一丈紅,便繼續了方才的行程。

一路走出院子,一丈紅領著洪綃,走到一處山崖旁邊。

這山崖並不陡峭,斜斜地延伸出去。這個時節,草葉泛黃,這時候殘陽將落,將天地間鍍染成一片昏黃。

昏黃晦暗的天色,枯黃破敗的草葉,傾斜延伸的斜坡,以及遠處如同籠罩在煙霧中的草屋輪廓。

洪綃微微觸動,指著遠處,道:“師父在那裡。”

一丈紅站在前頭,攏在黃昏的光輝裡,渾身都似散著柔和的光:“嗯。”

“師父一定看見了我們。”洪綃斜了頭,倚在一丈紅肩頭,仍往那一處瞧著:“我們在一起的情形,師父也看得見罷。在那裡的屋子裡,遠遠的看著我們。”她這樣說,又不由得嘆了口氣:“要是師父還在,就好了。”

一丈紅怔怔的望著那一片輪廓,喃喃道:“我想救她的。”

她的聲音極輕極輕,好似自言自語一般,洪綃仗著耳力,聽了個分明。

或者一丈紅這番話,原本就是要說給她聽的。

“可失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慘無人道的九天連上臨近尾聲,國慶一天天越來越近了,果然是舉國歡慶的好日子啊

☆、對峙

洪綃見過的一丈紅,總是飛揚的,驕傲的,彷彿世間萬事萬物皆能遊刃有餘。可這一回,她分明從一丈紅的面上,瞧見了從未見過的頹然與沮喪。暗淡的眸光好似料峭冬寒,將流轉間的風情盡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