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這事兒姊姊知道,父親知道,大伯也知道。太子殿下一問便知。”
高緯一腳踹翻了案几上的杯盞,不耐煩道:“這與孤有何干系?”
雲瑤清清嗓子笑道:“因為蘭陵王亦不知我當日情形,此為不知無罪,這是其一;太子也不知我當日的瘋傻之言,到底是腦子壞了,還是故意偽裝,要是御史們論究起來,少不得要讓太子陳詞,而且多半會認定我當日是真瘋,此為其二;陛下一貫寬仁,極少會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去治旁人的罪過,此為其三;太子殿下以為,自己剛剛的那番話,果真妥當麼?”
言下之意是,如果太子要以她來治蘭陵王的罪,那便會因為當日之事太過含糊,無法定罪,反倒會給太子自己惹一身腥,實在是得不償失的舉動。
雲瑤笑吟吟地看著他,全然一副“我是在為你著想”的模樣。
高緯猛然站起射來,死死地盯著她,目光如針扎一般。
雲瑤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看,依然是笑吟吟的,絲毫不曾感到困擾。
她很聰明……高緯一動不動地望著這位堂嫂,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太傅。太傅曾經說過,這世上的人大抵有兩種,一種胡攪蠻纏的,另一種無可辯駁的。眼前這位堂嫂字字清晰,條理分明,哪裡像是個痴傻的樣子,簡直就是太傅口中所說的,事事明晰無可辯駁之人!
但這樣的人,如不能為孤所用,則孤定當殺之。
高緯輕輕哼了一聲,撇起一邊嘴角,勾起一抹古怪且陰梟的笑來:
“嫂嫂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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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緯走了。
雖然最後他什麼話都沒有留下,但卻可以明顯看出來,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雲瑤身上,無暇去顧及蘭陵王如何了。這是雲瑤上次在博陵王府時,就發現的一件事情:一旦太子的注意力被轉移,那麼他的注意力就會一直這樣轉移下去,直到新的目標消失為止。
因此,只要高緯的注意力停留在她身上,高肅便會被忽視。
而按照當下的情形來說,高肅被高緯忽視,反倒是最最安全的。
“你也真是太大膽了。”鄭昭儀走上前來,輕聲道,“太子一貫囂張跋扈,容不得別人說他半句不是。你剛剛那一二三條,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威儀。你就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