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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以做了。

鄭昭儀躊躇片刻,才輕聲道:“太子想要見你。”

這段時間雲瑤在宮裡,甚少會見到那位太子殿下。就算是偶爾見到了,也會遠遠地避開,所以一直都相安無事。這回聽說太子想要見她,難免會感到有些詫異。

“姊姊可知道,太子為何要召見我麼?”雲瑤提著宮燈,與鄭昭儀並肩而行。宮燈在她的手裡搖搖曳曳,照出了一地斑駁的影子,隱然飄著一縷燭火特有的氣味。

鄭昭儀猶豫片刻,搖搖頭,道:“我也不知。”

雲瑤輕輕嗯了一聲,道:“我曉得了。”

她想起蘭陵王臨走的前一天,博陵王府大宴,太子高緯放浪形骸,幾乎可以算作是未來的昏君苗子……這樣一位太子想要見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與鄭昭儀並肩走到殿裡,果然看見了那位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將腳擱在案几上,靠在宮女懷裡讓人給揉肩膀。等見到雲瑤進來時,高緯臉上浮現出一抹殘酷的笑;

“原來你是在裝傻?”

☆、第21章 北齊|還歸

高緯臉上浮現出一抹殘酷的笑:“原來你是裝傻?”

他從宮女懷裡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雲瑤,冷笑道:“孤記得那日在博陵王府裡,嫂嫂故意做瘋婦之言,惹得孤興致大起,竟然將堂兄給丟到一旁,忘了好好‘招待’他。嫂嫂說,這可算得上是欺君——哦,欺太子之罪?”

雲瑤攥住袖擺,從手裡無聲地滑落了三枚銅錢。

撲、撲、撲。

三枚銅錢落在了精緻的地毯上,收尾紅線相連,呈現出一個奇異且詭譎的卦象來。她略掃了一眼,就從記憶裡找到了那一卦的名字:無妄。無妄卦,利有攸往,通常為,兇。

她用足尖一點點地碾去那三根紅線,安靜道:“回太子話,臣婦自幼時起,便燒壞了腦子,從小到大一直都渾渾噩噩,直到前些時候,才猛然回過神來。這些事情,父親、大伯是知道的,姊姊也是知道的。殿下在鄴城或是晉陽城裡稍加打聽,便能明瞭。”

高緯挑了挑眉,道:“所以?”

雲瑤從容道:“所以,臣婦確確實實是個傻子,太子是打算治一個傻子的欺君之罪麼?”

高緯直起身子,望著雲瑤笑了。

“不,孤不打算治你的罪。”高緯緩聲道,“孤對嫂嫂一向寬容。不過,孤倒是打算治堂兄一個瞞報之罪。”不管這位嫂嫂到底是真瘋還是假傻,他的堂兄高肅高長恭,那位戰功赫赫的蘭陵王,世人皆知的不敗戰神,才是他真正想要下手的物件。

一位手握重兵的大將軍,聲名在外的蘭陵郡王,才是最最能威脅到他的人。

高緯想到這裡,忍不住輕輕冷哼了一聲。他從小在祖父和父親的薰陶下長大,很清楚“手握重兵”四字,到底意味著什麼。當初他的祖父,還有他的大伯,都是以重兵施壓,才讓魏帝連連避讓,最後連皇位都禪讓了的。因此他從小到大,都對大伯所出的幾位堂兄,感到頗為忌憚。

但是在那幾位堂兄裡,河南王英年早逝,廣寧王是個紈絝,河間王為前朝宗室公主所出,全都不足以為慮。至於那兩個小的,連毛都還沒長齊,就更加不足以為慮了。

唯有蘭陵王一人,年少有為,驍勇善戰,是諸王裡聲名最盛的一個。

高緯勾了勾嘴角,眼裡那一抹笑意更冷了。

雲瑤望著高高坐在上頭的高緯,心裡暗暗一驚。

這位太子倒是不加掩飾地,袒/露了自己的目的。他想要治蘭陵王一個欺瞞之罪,顯然是要拿半年前博陵王府的事情,來大做文章了。但是那天的事情,實在是自己不得已而為之,要是因此連累了那個人,那確確實實,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雲瑤想起剛剛的無妄卦,又想起高肅臨走前,那一連串中吉平穩之卦,心裡暗暗地有了些計較。

她上前兩步,輕聲道:“我有些話想要請教太子。”

“嫂嫂但說無妨。”高緯道。

雲瑤輕聲問道:“太子可知道我自幼燒壞了腦子,一直痴傻了十餘年?”

高緯又道:“略有耳聞。”

雲瑤繼而問道:“那太子可曾聽聞,我後來又漸漸地好了?”

高緯不耐煩道:“當然不曾。”他又不是她爹,哪裡能知道她哪天病好了。

雲瑤笑了:“如此甚好。”她學著北齊宮廷裡的禮儀,朝高緯施施行了一禮,續道,“我直到出嫁之前,腦子才漸漸地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