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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回去了。要是在叔父府裡留得久了,恐怕孤就再也不願意回東宮去了,哈、哈哈……”

隨後他將案几一推,踉踉蹌蹌地起身道:“孤今日很是盡興,多謝叔父款待。”言罷也不理會眾人,跌跌撞撞地朝門口去了。博陵王又朝那些小廝們使個顏色,便有兩個小廝上前扶住了太子。

忽然之間,高緯朝這邊看了一眼,像是在冷笑,又像是有些忌憚。

等太子離場之後,席間便冷清了許多,但那種壓抑的氛圍總算是淡褪了。雲瑤稍稍用了些飯食,又用了些菜餚和酒釀,忽然感到有些內急,便喚了兩個丫鬟過來,讓她們帶自己去如廁。

博陵王府裡處處都是假山和迴廊,丫鬟們帶著雲瑤繞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廁所在哪裡。雲瑤有些無奈,又不能催促她們走快些,便只能慢騰騰地跟在後邊走。忽然之間,她聽到假山裡傳出了一些說話的聲音,夾雜著“蘭陵王”、“太子”、“鄭妃”之類的詞,像是兩個男子。

而且兩個男子的談話聲中,還夾雜著歌姬的鶯聲燕語。

雲瑤望望身前的兩個丫鬟,見她們沒有留意到自己,便分出一道淡淡的影子,飄過去看。

那邊果然是兩個身穿王服的男子,醉得一塌糊塗,被歌姬們扶到外面來醒酒。其中一位約莫有三十歲上下,另一位不過二十來歲,兩人都生得劍眉虎目,姿容不凡。

其中一人哈哈笑道:“你剛剛見到他的王妃了?”

另一人亦哈哈笑道:“見到了。堂兄誠不我欺,果真是個天生痴傻的女子。”

先前那人笑道:“難得他高長恭也有今日。不過聽聞蘭陵王生來驍勇,也不知道他的王妃能不能承受得住,哈哈哈哈……”言罷拍拍身旁的歌姬,笑問道:“你要不要也試試?”

歌姬嬌嬌地應了一聲,連連躲閃不止。

另一人放誕地大笑道:“大概也只有那位‘天性懵懂’的,才能受得住罷。”隨後抱起身旁的另一位歌姬,起身走到了涼亭裡。涼亭裡四面掛了竹簾子,密不透風,不多時便傳出了嚶嚀之聲。

真是處處透著南北朝的荒誕和靡麗,處處都是王朝衰敗之相。

雲瑤無奈地退了回來,淡淡的影子飄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那兩位丫鬟渾然未覺,七拐八繞地將她帶到了……這是茅房?!蓋得比前面那間正屋還要富麗堂皇,這居然是茅房?!

她呆了很久,終於還是戰戰兢兢地,到裡頭去上了個廁所。

現在已經有了粗陋的草紙,所以如廁很是順暢。

如廁淨手之後,雲瑤又被那兩個丫鬟帶著,兜兜轉轉地朝前堂走去。經過剛才那處假山涼亭時,歌姬的嬌吟之聲越發地大了起來,還夾雜著男子的粗喘,顯然是尚未結束。

等回到正堂裡,雲瑤才知道,府裡的宴席已經散了。

諸王三三兩兩地扶著自己的小廝,朝門口走去,時不時踉蹌幾下。還有兩個尚未乏力的,便抱起身邊的舞姬,一腳揣開了內室的門。蘭陵王仍舊坐在席間,捏著一盞澄紅的酒液,目光沉鬱。

那盞金樽已經被捏得微微變形,連帶著周圍的丫鬟們也都伏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他的身邊零零散散地滾落了五六個酒罈,居然全數都是空的。要知道,剛剛雲瑤離席之前,蘭陵王只淺淺地抿了兩口酒,總共還不到半罈子啊!

怎麼忽然就……

雲瑤走到蘭陵王身邊,輕輕喚了一聲大王。

蘭陵王見到是她,眼裡的沉鬱之色慢慢褪去,又化作了無奈的悲涼。

剛剛河間王親口承認,昔年的那些事情,確實是皇后的父族所為。也正因為如此,河間王才能輕而易舉地拿到那些信函和文書,當著他的面付之一炬,而且絲毫不心疼。

至於其中的緣由……

河間王的原話是,“那時父親已經是半個皇帝,朝堂之中風起雲湧,錯了又能如何?”他眼裡帶著一些微微的鄙夷,還有一些讓人不解的恨意。這種恨意,蘭陵王曾在前皇后的眼裡看見過。

那年朝中風起雲湧,皇室危危欲墜,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那年他們的父親,是最為位高權重之人。

蘭陵王緩緩地站起身來,玄色的王服拂過案角,身形踉蹌了一下。

“我們回府罷。”

☆、第16章 北齊|他喝醉了

雲瑤上前扶住蘭陵王,低聲道:“大王當心。”

蘭陵王粗粗地喘著氣,眼裡有些猩紅。他腳邊的酒罈子骨碌碌地滾了幾滾,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