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宗弟子被青巖說得再一次漲紅了臉。
周圍人群議論紛紛,其實赤霞宗在平民之中的聲望並不算差,這點從他們當初在浪寧鎮免費發放魚湯的做法便可得知。
但他們不可能面面俱到——至少沒到人人交口稱讚,一提起赤霞就聯想到和善親近的地步。
多半還是因著所謂修者的矜持,不願放下。身段與平民交往罷了。
在圍觀著這一切發生的人的眼中,赤霞那幾個飄渺的仙長又如何能與眼前這個實打實的能救人性命的神醫相比較呢?
更何況神醫還說他救過赤霞少主,一直未求回報,如今卻反被赤霞宗找了個由頭為難,而那幾個赤霞宗人面色漲紅,瞧起來神醫所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
孰是孰非一目瞭然。
青巖嘆口氣搖了搖頭,“我若是想害吳宮主,又何必花大力氣去救他,自我救了你們少主後,他可有什麼不妥?”
“我宗少主自有宗內醫者照料,不勞東方先生費心。”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朗笑,赤髯道人落在府邸門外,一揮手撥開人群,走到正堂中捋了捋鬍鬚,“既然東方先生如此坦然,敢問先生是否承認我宗弟子方才問的話?”
青巖眼神一冷,看向相別不過短短几日態度卻掉了個個兒的赤髯道人。
“東方先生是否承認,你與那魔尊巫邢關係不淺呢?”赤髯道人笑著,看著青巖的目光冰涼涼的讓人心頭一顫。
“有什麼不敢承認的?”青巖依舊一片坦然,想了想,笑道:“不巧,我與巫邢早已結成道侶,身邊有黑豹陪著有何不可?至於雪鳳,那不是巫邢的,是我自己的。”
偏廳裡巫邢吹了吹滾燙的茶水,愉悅的彎起了唇。
周圍的平民霎時靜了下來,睜大了眼看著青巖滿臉驚愕。
那些被青巖救下醫治過的人渾身都僵硬了——他們居然與魔尊的道侶接觸過,對方還醫好了他們的病痛!
這個世界有點兒略不現實啊……
赤髯道人捋鬍鬚的動作一頓,眯著眼看向一點兒隱瞞的意思都沒有的青巖,冷哼一聲:“魔尊巫邢作惡多端,素行不良,東方先生與其結成道侶也不怕辱沒了萬花谷醫聖的名頭!”
“我萬花谷的名頭用不著沽名釣譽之輩評價。”青巖把之前一直壓在心裡沒敢說出去的事情甩出去之後,渾身都輕鬆起來,既然都已經捅穿了,不如捅大一點,他想,然後開口道:“我並不想隱瞞我與巫邢的關係,相反,敢問赤霞宗諸位,巫邢除去針對仙帝行事還有屠盡了仙帝宗族之事意外,還做了什麼惡呢?”
“魔尊巫邢罪孽深重,所犯之事數不勝數,弒兄叛師一則已然罪無可恕,東方先生還想為他開脫不成?”赤髯道人嗤笑。
“赤髯真人若是這麼想,尊師毫無理由廢你靈根貶你為奴之時,可莫要忘了謝恩啊。”青巖笑眯眯道,他看了一眼平民們有些空白的臉色,又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赤髯道人,“除此之外,我還有幾件事想問問赤髯真人。”
赤髯道人聞言,心中不安,卻不得不在眾人的凝視下硬著頭皮擺出一副淡定的樣子,點了點頭。
“當年紫陽宗得了天地異火,卻在數月之後慘遭魔修滅門,掌門屍體上還印著代表魔尊巫邢親軍的印信,此事還是赤髯真人前去探查的,想必真人該記得才是。”
赤髯道人眉頭一皺,“自然是記得的,沒想到巫邢此事竟也說與你聽。”
“真人不如回貴宗山門大陣陣眼處去看看,供給貴宗山門大陣這些年執行無虞還威力大增的,可是當年紫陽宗得到的那朵異火?”
“你什麼意思!?”赤髯道人怒道,手中隱隱泛紅。
“實話實說罷了,真人激動什麼?”青巖笑吟吟的看著他,“我以為真人應該知道這回事,沒想到貴宗宗主一直瞞著真人此事。”
赤髯道人胸口劇烈的起伏,瞪著青巖似乎要將他吃了一般!
“既然如此,當年鬱山門之事,紹空宗大難,火焚紅楓谷還有其他一些事,真人想必也不清楚了。”青巖嘖嘖感嘆兩聲,滿臉遺憾又帶些憐憫的看著赤髯道人,“我記得這些事可都是真人處理收尾的,莫不是真人被貴宗主當成替罪羊和擋箭牌使了?”
“東方青巖!我敬你是醫聖傳人,你與魔尊巫邢結成道侶便罷,還要在此妖言惑眾、栽贓嫁禍我赤霞宗不成!?”
“是不是妖言惑眾栽贓嫁禍,與貴宗宗主對峙一問便可得知!”青巖面色同樣肅然,“南陸第一大宗為一己私利,將依附於你們的小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