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夠明白昨天的兒子肯定是不正常的,“昨日小兒那行動,東方先生可能告知在下,到底是為何如此?”
青巖一愣,看了一眼龍氣,又看著雙頰蒼白眼中含著血絲的掌櫃,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東方先生……”掌櫃話語中帶了哀求的意思。
青巖猶豫:“掌櫃的,這事……”
“昨日小兒似是說過國都。”掌櫃乾脆自己提起疑惑來,問道:“可是國都之中有什麼,使得小兒喪命?”
張了張嘴,半晌,青巖點了點頭。
這麼說也的確沒錯。
掌櫃沉默下來,若是說國都之中的話,他是絕對插不上手的。
那些個大宗派,他一個都惹不起。
可即便如此,掌櫃卻還是瞪著一對佈滿了血絲的眼睛,堅定道:“若是有什麼能幫上東方先生的,在下定當竭盡全力!”
青巖連忙點頭,恰巧送喪的隊伍進過了酒樓樓下,掌櫃便下了屋頂,隨著送喪的隊伍往永平郡外的喪葬地走。
這掌櫃在永平郡的名頭似乎頗為響亮。
身為修者還在外拋頭露臉當掌櫃的人,還是極少的,而在永平郡中,這樣的人同樣也不多,更難得的是,這掌櫃沒有什麼修者的傲氣,心境始終平和,對誰都是笑臉相迎不卑不亢。
當然,這也跟他背後站著莊家有一定的關係。
底氣足,自然有能力有膽量直面一切。
青巖安靜的坐在屋頂上,聽著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上人們的感慨。
比如好人沒好報之類的。
看起來這掌櫃還是個熱心腸,可惜了他一心想將孩子留下享受天倫,最終卻還是白髮送黑髮了。
青巖抬頭看了一眼龍氣,若不是之前聽聞這崇光與整個川彌的大宗派都有牽連,甚至連仙帝都有那麼點關係,他也不會想插手這件事。
他心地善良是沒錯,但也得看人的。
也許一條人命對這龍氣之主而言不算什麼,更甚至他一怒就能讓整個南陸伏屍百萬,流血千里,但如今的他卻只能依靠如此粗暴的手段來向他求救。
為了自己掙脫困鎖,毀了一個家的希望。
青巖對這道龍氣一點好感都沒有,更不用說如果他掙脫出來之後將會影響整個川彌的氣運。
帝王不仁,百姓流離。
不過是一頭困於淺灘的龍,他還有什麼資格蔑視他人的生命。
更何況……青巖低下頭輕輕撓著黑豹的下巴,那龍氣又並不如巫邢一般救過他的性命,助他修為大增。
也遠不如巫邢那般強大。
那龍氣之主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來向他求助的?
似乎只有他能看到那道龍氣,大概就是所謂的瞎貓碰上死耗子,不試白不試?
青巖看著闔著眼枕在他腿上似乎是睡過去了的黑豹,託著腮,眉眼彎著看起來格外溫和可親。
直到街上徹底變得喧鬧,日頭升起來了,青巖才終於放棄繼續等著巫邢。
今天酒樓歇業,整幢酒樓的夥計都去給掌櫃那無辜的兒子送葬了,若是想吃飯,只能換個店面或者自己動手。
青巖推了推重量有些超標的黑豹,起身下了屋頂,摸向廚房。
人要等,飯也是要吃的。
黑豹站在屋頂上甩了甩頭,看了一眼青巖離去的方向,轉身往城外林子裡躥去。
青巖看了看廚房裡備著的食材,捲起袖子開始自力更生。
轉身拿火石點火,往灶臺裡添了些柴火。
煮上一小鍋滾水,另一邊有已經準備好的鮮湯。
已經洗乾淨去了血的肉剁碎了拿調料醃好,倒涼油進鍋煎熱,將醃好的碎肉末加上生薑去味,下鍋炒熟了出鍋瀝乾油。
米線滾水鍋煮熟,放進熱好的鮮湯裡,之前爆炒的肉末放進去。
再撒上蔥花就能很好吃。
青巖端著一碗米線,在安靜的大堂裡隨意挑了個位置吃起來。
黑豹叼著一頭小野豬從樓上下來,看了青巖一眼,蹭到他腿邊上開始啃起自己的食物。
……果然是例行的倒胃口。
青巖看了一眼一地的血腥,加快速度吃掉了自己碗裡的米線。
以後絕對要禁止黑豹跟他們一起吃飯,就算他是那種屍體倒在一邊也能吃得下東西的人,也不帶這麼時時刻刻給他創造艱苦壞境的。
青巖吃完很自覺的想鍋碗都洗了,想了想又給巫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