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凝視她的臉,低低道:“為什麼瞞著我?”
盛羽吸了口氣,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道:“我不想你為難,不想你不高興,不願看著你永遠被困在葉家,也不忍心看著書眉入宮。小王爺其實並非外表所見那麼跋扈無禮,他三番四次救我,我,我……”
“不要說了。”葉朝扉打斷她,“我葉朝扉從來不屑求人,更不會叫一個女人替我求情。”
他一張臉猶如罩了寒霜一般冰冷漠然,“書眉的事,目前暫無他信,皇上待她頗親厚,也沒有追查她在宮外鬧的那些亂子,你應該是安全的。不過為防萬一,你還是先出城,回碧竹山避一避。”他從袖中取出一個錢袋遞給她,“這裡有點銀子,你拿著防身,今晚就走。”
“走什麼走?”盛羽見他一副冷漠樣子,生氣也是生的悶氣,就像只將自己緊緊包在殼裡的河蚌,不透半點情緒,心中不禁又氣又惱,一把推開他的錢袋,怒聲道:“你幹嘛總是這樣,既然說好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應該不分彼此,互相依靠,互相保護麼?我,我這麼做,也只是想盡自己的力保護你而已,我有什麼錯?”
葉朝扉定定看她,墨深的瞳孔微微收縮,默然片刻,將錢袋輕輕擺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哪裡都不要去,今晚就走,我會安排人來接你。”
說罷轉身而去。
“葉朝扉!葉朝扉!”盛羽想拉卻拉不住他,眼睜睜見那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混蛋葉朝扉!!!”她怒極,洩憤似地一把摔了那隻錢袋,“葉朝扉,你這個大混蛋!”盛羽望著滾落在地上幾錠銀子,心頭一陣氣苦委屈,兩行淚水情不自禁滑落。
男人的面子,自尊心,就這麼重要麼?她瞞著他,是怕他誤會,可他還是知道了,不聽解釋,不考慮她的想法,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永遠一個人揹負著另一個人走,有問題大家一起面對,這不好嗎?
她是為了他才甘心趟葉家這灘混水,說到底,她只是想幫他而已啊。
盛羽胡亂抹了臉上的淚水彎腰拾起地上的銀子,賭氣道:“今晚今晚,十公主說今晚來接我,你也說今晚來接我。混蛋葉朝扉,我幹嘛非要聽你的話?哼!”
到了掌燈時分,盛羽已收拾好幾件隨身衣物坐在廳堂裡等著。
說是不聽葉朝扉的,可她心裡還是猶豫不定,賭氣歸賭氣,她畢竟明白葉朝扉送她走必是為她好,可她既已答應了十公主,便得言而有信。
說不得,只有聽天由命,看是哪頂轎子先到了。
可若是兩頂轎子同時來了,她該上哪一頂呢?
燭影跳動,盛羽掏出懷中葉朝扉留下的錢袋,摩挲半響,想起那人可恨可愛之處,不由喃喃嗔道,“你這隻悶葫蘆,什麼時候能改改這臭脾氣呢?”
“噗、噗、噗。”這時院門上傳來三聲輕輕的叩門聲,盛羽心中一緊,來了。
她走到門邊,低聲問:“是誰?”
院門外的聲音有些尖細,黑夜中聽來雌雄莫辨,“盛姑娘,奴才奉公主之命接您進宮。”
看來先到一步的,是十公主的轎子。
盛羽看看手中的錢袋輕輕嘆口氣,時也命也,既是如此,她只有先隨公主入宮了。
她將錢袋收到懷中,斂好衣襟,定定神,這才開啟大門,含笑道:“那就有勞公公了。”
一個藍衣打扮面白無鬚的中年男子衝她點點頭,示意她快快上轎,盛羽關好門,貼上“店主有事外出,不日即歸”的告示,猶疑片刻,還是上了轎。
轎子一路行得又快又穩,專走小道,過了一盞茶時分,盛羽在轎中聽得有守衛問那藍衣公公的腰牌,又要掀轎簾檢查轎中之人,那公公道:“轎中坐的是公主殿下請來的貴人,不好驚憂吧。”
“趙公公,您是宮中的老人了,這點規矩不用我說吧。”
“規矩我當然懂,這是點小意思,幾位輪了值,辛苦一夜也好喝點酒解解乏。”
守衛約是收了銀子,口氣軟了許多,“公公,您這樣就是叫我為難了,宮有宮規,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說罷腳步聲已近到轎簾。
盛羽心臟砰砰狂跳,如果守衛見了她的長相,知道她是外面來的,萬一公主為拒婚鬧事,那這腦袋可真要保不住了。
一陣夜風侵入轎中,眼看轎簾已被掀起一角,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道:“咦,趙公公,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轎簾啪地一下又落下了。
藍衣公公的聲音如蒙大赦,“是北崢小王爺呀,十公主命奴才接位貴人進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