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這個男人收斂起極致的權勢與無盡的金錢營造的光霧,他似乎天生就適合這裡,在頂尖學府中讀書,靜謐的如同一首詩歌。
“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單手揉眼睛,勳世奉把書本拿開,俯下身,“啾!——”的一聲,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他說,“事情做完,就回來了。”
我,“可是,……”我揉著眼睛坐起來,“你不是應該明天晚上,或者後天早上回來嗎?”
“嗯。”
勳世奉把手中的書放在旁邊的桌面上,他脫下外套,把袖釦解開也放在桌面上。
我等著他說什麼,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似乎這個時候本來應該在上海的他出現在紐約郊外的,也是一件無比正常的事情。似乎,生活本來就應該如此一般。
“alice。”
終於,他開口。
我,“啊?”
“這個莊園我想改個名字。”
“呃?”我又揉了揉眼睛,“嗯好啊,你喜歡就好。你想要叫什麼名字?”
“alice。”
“嗯,我聽著,新名字叫什麼呢?”
“alice。”
……
我愣了一會兒才終於明白,“那個,你的意思是,這個莊園也叫alice嗎?”
勳世奉點頭,“嗯。”
我,“呃,……可是,可是,……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家是不是有太多的alice了?你的那隻自己掙錢買貓糧的女王貓,我,拿頂凱瑟琳皇后改的tiara,以後,還有可能我們的女兒,在加上這座古老的莊園,等等,等等,這些都是alice!這樣,是不是alice太多了?”
“不會。”勳世奉,“alice,永遠都不夠多。”
when the enough is enough (什麼時候足夠才是足夠?)
n——e——v——e——r ! (永遠不!)
第166章
清晨,勳世奉依舊在沉睡。
我枕著他的手臂,手指摩挲著他的面板,上面有一道傷痕。那是陳年的舊槍傷,還是在仲宮,手臂的貫穿傷讓他在我的地下室內住過兩天,他還在那種惡劣的居住環境中優雅的啃著鴨脖子,就不知道,現在他還會不會吃那種被整個姓勳的人嫌惡到極點的小吃——武漢辣鴨脖。
我又想起前幾天給他燉鴿子湯,他吐的連黃膽汁都出來了,想必是那幾天心情差到極。
在白天的時候打爆了許多鴿子的頭,血糊糊的一片,夜晚再看到那些鴿子湯,想來想去,都不是可口的食物。
我的左手握住他的另外一隻手。
我的左手無名子上有戒指,他的手是右手,無名指是空的。
勳世奉全身上下沒有戴任何的裝飾物,只有一枚黃金婚戒,雖然,這對戒指出身自勳氏家族意義不凡,但是在凡人眼中到底不如鉑金白鑽顯得身家厚重,他卻如同一個普通的已婚男人一般,手指上只有一枚這樣的素金婚戒。
我動了一下。
此時,陽光從厚重落地窗的簾幕縫隙中透射出來,正好照在我們交握的手指上,刺目的光線竟然讓這枚本來看起來不起眼的戒指煥發出耀眼的光芒。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勳世奉剛醒,他說的中文字來就子音輕,母音稍微重一些,剛醒過來,他的嗓音還是軟的,說的話好像是有人用天鵝的羽毛騷弄我的耳朵。
我,“你醒了?什麼時候醒的?”
勳世奉,“剛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他說的應該是我們的戒指上鐫刻的詩文:他的指環上刻著:生死契闊,與子成說;我的指環上則是下面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這是先秦詩經中的一句,當然,全文很長,這裡只是取了其中的一句,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張愛玲曾經對胡蘭成說過,生與死與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是多麼小,多麼小!可是我們偏要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離開。”
我,“生死契闊,就是生生死死,悲歡離合。”
勳世奉,“為什麼用這樣的詩句做婚戒?”
我,“勳家做這對戒指的時候,時間應該是民國,那是亂世。亂世,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