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有這個。”
徐櫻桃又遞過來一張照片,照相技術很不好,鏡頭很模糊,但是卻異常生動,鏡頭中的少年穿著長袍,低垂著眼眸,演繹著湯顯祖筆下那場三生三世的生死愛戀。
徐櫻桃說,“這是我們大二的元旦晚會,蕭商是柳夢梅,喬深是杜麗娘,”
“哥哥,你是誰?”
“紅娘。”
我想要笑,實在想象不到徐公子扮演紅娘時候的樣子。
不過,照片翻過,一行小字,就讓我的笑容直接凍在臉上。
——想到阿蘇,忽然明白湯顯祖為牡丹亭題詞中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並不是千古謊言。
落款:蕭商。
徐櫻桃安靜的問我,“你認識他,是嗎?”
我點頭。
他的雙眼中充滿的探究,卻沒有答案。
我把所有的一切隱秘的答案最終裝入他給我的檔案袋中,只餘下那張照片,擺放在檔案袋上。
我,“謝謝。”
徐櫻桃,“以後你就是萬荷千峰園的主人了,你想要怎麼對待她?其實我也沒有這個立場說這些,不過,alice,萬荷千峰園是蘇家留給子孫,同時也留給燕城的瑰寶,如果有機會,能保留一分,就是一分吧。”
我,“我不會破壞她,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她的價值。”
徐櫻桃好像是想要笑,但是他感覺自己的確少了一些立場,於是又有些自嘲,但是,最終還是豁達開來,沒有負擔的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終於有了一種這麼多年,一切歸於原點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說不出來,但是的確是這樣。”
徐櫻桃端起來酒杯,喝了一口紅酒,忽然放下酒杯,他站起來,似乎很意外看見我身後的來人。
“勳先生?”
“好久不見,vi。”
勳世奉伸手,他offer了一次握手,徐櫻桃也同他握手他,“很抱歉打擾到你們,但是,我有緊急的事情要告訴alice。”
我肩膀上壓上了一隻手,冰冷冰冷的,勳世奉俯下身體,在我耳邊說,“剛接到電話,五爺爺病逝,應大堂哥的邀請,老夫人讓我們回燕城參加葬禮。”
徐櫻桃也被震驚了,“什麼?勳老先生去世了?我來美國的時候,只是聽說他身體不太好住院休養了,他的身體應該沒有什麼,……”
“心肺衰竭。”勳世奉靜寂的聲音,“五爺爺是在睡夢中走的,並沒有受到很多痛苦。”
我似乎出現了幻聽。
“什麼……,五爺爺他,……”
“五爺爺病逝。我們需要回燕城。”勳世奉看著我的時候,雙眼中帶著無法形容的傷感,“走吧,alice。”
勳世奉幫我拉開了椅子,伸手幫我拿我面前的檔案袋,手指卻在蕭商那張照片上怔住了。他的動作停止了大約5秒,終於,還是拿起來檔案袋和那張照片,他把照片放入檔案袋中,封死了袋子,光線一黑,我再也看不到照片了。
……
13個小時後,燕城。
這是daniel第一次跟我們回中國。
勳世奉的專機停在燕城機場,這裡的跑道沒有達到起停a380的規格,於是我們乘坐的是那輛波音。飛機降落的時候,外面起了大霧,除了一些探照燈,其他的一切都隱藏在霧氣中,模模糊糊,朦朦朧朧。
飛機停穩,daniel還在睡覺,勳世奉抱起他,我跟在他們後面,走下飛機。
現在是半夜,大堂哥和他的司機就等在停機坪上。
“小艾,老四,你們回來了。”他面容很憔悴,眼角的細紋多了很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先回家吧,一切事情到家再說。”
第225章
五爺爺大名是勳載雲,典故出自《九歌·少司命》其中的’乘迴風兮載雲旗’,這是他的祖父為他起的名字。現在,這個名字帶著一生的功勳就掛在殯儀館的廳堂當中,下面是一副照片,五爺爺穿著深藍色的中山裝,對著鏡頭,笑的很平和,照片的周圍圍繞著白色的鮮花,還有黑色幔帳。
五爺爺的葬禮與勳世奉祖父的葬禮截然不同,勳氏家族的印記不能很多,沒有古老的那些規矩與禮節,也沒有大批親戚朋友的弔唁與夜晚的祭祀活動。五爺爺的遺體告別儀式有嚴格的規定,老爺子戎馬一生,應該享受到的待遇全部能夠享受到。
第二天早上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