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男。
紹哥從煙盒裡摸出一支菸,銜在嘴裡,一雙三角眼瞄了溫梓揚一眼:“我說溫少爺,你欠的那些錢也該還了吧?”
他說著,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紙丟在了地上。
溫梓揚撿起那張紙看了看,臉色立刻變了:“我只跟你借了兩百萬,才幾天而已,怎麼就變成了五百萬?”
紹哥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一串菸圈:“借錢的時候,我就跟你說清楚了,我們這裡是要收利息的。”
溫梓揚不服氣:“你們是怎麼算的?利息比本金還高,這也太黑了。”
“怎麼?你還不服氣?”紹哥面色一沉,衝兩名打手吩咐道:“給我打。”
兩名打手立即領命,對著溫梓揚就是一通拳打腳踢,溫梓揚從沒被人這樣打過,當即就疼得嗷嗷亂叫,一個勁地在地上打滾。
過了一會兒,紹哥衝手下比了個手勢,示意對方停手,兩名打手立刻停了下來。紹哥走過去,蹲到溫梓揚跟前,朝地上的人看了看,然後揪住對方的頭髮,將他的臉扳了起來:“現在服了嗎?”
溫梓揚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帶血,含含糊糊地答道:“服,服。”
“那就好,趕緊還錢吧。”紹哥重新坐回到寫字檯後,衝鄧筱卿說道:“你去給他家裡人帶句話,讓他們拿錢過來贖人,要是沒錢,那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出了賭場後,鄧筱卿立即給溫玟軒撥了個電話:“溫總,梓揚被賭場的人抓起來了,說是不還錢的話,他就沒命了。”
溫玟軒這幾天,正為溫廷書讓人查隋昀的事而心煩,根本沒心思去管溫梓揚:“那些人也就說說罷了,他們不敢真的搞出人命。”
“可是,梓揚被他們打得很慘,我怕萬一……溫總,您還是想辦法救救他吧。”
“他們最多把人打一頓,打完之後就會放了。你放心吧,出不了人命,我還有事,先掛了。”
“喂喂,溫總,喂……”
掛了電話,鄧筱卿很鬱悶,雖然她害過溫梓揚,可她沒想過要他死,這萬一要是出了人命,她也難辭其咎。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琢磨著有誰可以求救,這時,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在賭場裡遇見的一男一女,他們似乎和溫梓揚有點交情。那個男的戴著墨鏡,她看不太清楚,但那個女的她認識,是越恆的總裁顧雪。
於是,鄧筱卿給溫影的一個同事打了電話,從她那兒得到了越恆的電話號碼,然後撥給了顧雪:“顧總,我是鄧筱卿,您還記得我嗎?那天咱們在賭場裡見過的。”
“找我什麼事?”顧雪聽她話裡有話,便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這樣的,梓揚被賭場的人打了,說要是不還錢,就打死他,顧總,您能不能救救他?”
顧雪和隋昀趕到紹哥辦公室的時候,溫梓揚已經被困在這裡一個多小時了,要不是有人指點,顧雪幾乎都認不出蹲在牆角的那人是溫梓揚,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還伴有浮腫,跟平日裡那個清秀斯文的溫梓揚簡直大相徑庭。
“錢帶來了?”紹哥眯了眯三角眼,看向進來的兩人。
顧雪笑了笑:“錢我已經在籌了,能不能先讓我把人帶走?”
五百萬對於顧雪來說,算不上什麼大數目,可憑什麼要把錢白白送給賭場?她只要把溫梓揚帶出去就行了,至於賭債就讓溫家人去解決好了,她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紹哥哼了一聲:“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你什麼時候把錢帶來,我什麼時候放人。”
顧雪咬著唇,正琢磨著還能找什麼藉口把人帶走,就在這時,眼前的場景突然變了,她看見一撥警察衝進賭場,轉瞬的功夫就把裡頭的打手全 部制服了,然後,他們又衝各桌的賭徒大喊:“警察,全都蹲下,抱頭!”
現場的賭徒一個個蹲到了地上,乖乖抬起胳膊,抱住了腦袋。與此同時,另一撥警察迅速地朝賭場內其他房間衝去。
賭場的正南面有一面掛鐘,此刻,那上頭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半。
顧雪舒了口氣,看來警察就快來了,那這事還是交給警察處理吧,她就不趟這趟渾水了。她抬腕瞥了眼手錶,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三點二十分,如果幻象中的情形是發生在今天,那麼,十分鐘後警察就要到了。
顧雪抬起頭,又衝紹哥笑了笑:“那我現在就回去取錢,告辭了。”
她說完,便拉起了隋昀,打算要走。角落裡的溫梓揚見他們要走,有點急了:“姐,你一定要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