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軒一點猶豫都沒有地答道:“不會。”
無涯:“……”
“啟稟殿下。”
有宮人手中託著一隻錦盒趨步入殿,恭恭敬敬地託著它聚過頭頂。容軒拍了拍無涯環在自己腰上的手,無涯抬眼看了看那宮人,玩心頓起,湊到容軒鬢邊輕輕咬上他的耳朵。容軒倒吸一口冷氣,臉上一辣,有些慌亂地看了一眼送來錦盒的宮人,那宮人只是託著錦盒,並沒有抬頭。
容軒有些氣惱地單手推了推無涯,無涯只是笑著,手上半分也不肯鬆懈。好在流芡從殿外進來,見此情景接過了宮人手中的錦盒,並揮手讓宮人退下。宮人順從地退了下去,容軒剛想邁步,腰上雙手一用勁將他猛地一拉,自己就又緊緊貼在那人懷中了。耳邊的熱氣呼來,逼紅了小世子的臉。
容軒無奈地笑笑,伸手去扳無涯的手,結果被他箍得愈發緊實,還得寸進尺地把下巴擱在了容軒肩上。
容軒惱怒起來:“我要看信!”
“我又沒不讓你看。”既然還是委屈了的口吻。
“那你倒是放手啊!”
“不放,先前是你要我留在你身邊的,我可是謹記在心一分都不敢疏忽,你要走就帶著我走。”
容軒又氣又好笑:“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隨意的理解我說的‘留’?”
流芡看著他們忍俊不俊,笑著催促道:“殿下,將軍,先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吧。”
容軒惡狠狠白了無涯一眼,無涯自在地笑笑,仍舊沒有防守,兩個人就那麼貼著一點一點向流芡靠去,還要仔細著不絆倒彼此。流芡也是故意,明知道自家主子走得辛苦也還是站在原地不動,無涯看著他,眼中有一絲得意的欣賞。
容軒氣得牙癢癢,一把抓過錦盒,眼中噴火一樣瞪著無涯,無涯勾唇繼續笑得得意,頭又靠回容軒頸間。
“別鬧。”
“軒兒好香。”
容軒被氣得一口氣噎住半天沒有嚥下去,還想抱怨幾句,有些怒氣的臉在錦盒開啟的一瞬間,登時陰雲密佈。
無涯也意識到容軒有些不對勁,剛想開口問,低頭瞥到盒中的物件,環著容軒的手不自覺鬆了下來。流芡看兩人臉色不對於是問了容軒一聲,容軒沒有回答,眼神是毫不掩飾的驚訝,回頭和無涯對視了一眼,無涯也是一臉的困惑。
容軒微微皺眉從錦盒中取出物件,流芡抬眼一看,心中一驚。
那是一封帛書,紅底黑邊,紅底正中暗繡著一隻張口長嘯的騰龍。
這是永安天子風不言的密信。
作者有話要說:
☆、臨行
容軒已經遣了流芡去往北宮,無論如何想要請母后來一趟淳安殿。風不言的密函來的突然,冷靜如無涯此時也有些慌亂。紅底黑邊的絹帛是永安天子寫密信專用的書函,密函不如詔書,要天下皆知,反而是越隱蔽越好。
風不言在信上寫著,希望容軒能秘密去一趟永安。
照理說召見藩王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風不言卻刻意用了密函,他是想避開誰?思前想後只有一個人符合,景國侯。
風不言該是憎恨景國侯的。最先推脫朝貢的就是景國侯,仗著自己兵馬強盛子民眾多,幾次三番不將天子放在眼裡,臨都先帝就是這樣被氣得胸內鬱結而死。只是不知道在此事發來密函,所為何事。密函上又寫得含糊不清,只說要容軒儘快去一趟永安,是何用意不甚明瞭。
永安城除了還維持著面上虛無的繁華之外,論實力,根本連月見國都比不過。臨都四分五裂之後,四國對王都的進貢是一年比一年苛減,朝見什麼的也不如從前頻繁,還讓風不言坐在高高的臨都皇帝的位置上,似乎已經是四國對永安最大的敬意了。景國侯更是囂張,禮制上一再的僭越,用度幾乎和永安天子相平,除了母妃為異族的黎司仍稱公子之外,景國侯的子女皆稱皇子公主,毫不避諱。相比之下,他對外自稱為侯反而顯得更加虛偽。
容軒都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見到風不言是什麼時候了,也許他就沒見過風不言,只能依靠著紀年來推算出風不言約摸是個二十四五的年輕男子,剩下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帛書丟給無涯,無涯將它摺好放回錦盒中。殿內又是一陣沉默。
“你覺得的呢?”容軒道。
“恐怕是不得不去。”無涯微微搖了搖頭。
容軒也知道永安必須得去,無論如何風不言還是天子,容國不是景國那般的叛臣賊子,君命違背不得。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