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在心裡暗歎,也沒轍,是她先拒絕的。
其實走路過去還是需要點時間的,何況她一大早在房間裡走了不少,現在她後悔了,又看了一眼要開車的柳時鎮,難不成真的只是路過?
安娜甩了甩頭,走出去很長一段路之後,早飯也吃完了,她才發現柳時鎮的車竟然就在邊上,敢情他開了這麼久,還是跟著自己?
柳時鎮見她看過來,騰出一隻手來跟她打招呼,笑的一臉無害的模樣,說:“好巧,又遇見你了。”
安娜眯了眯眼,眼皮子直跳,有種被戲弄了的感覺。她索性轉身進去小巷子,而不是繼續走大路,進了小巷子後飛快地跑過去,抄小路趕過去。
出了巷子,再過一條大馬路拐角就是Sun Restaurant餐廳了。
誰知道她剛站在馬路對面等綠燈的時候,柳時鎮的車緩緩地開過來,恰巧轉彎過了轉角,先一步去了餐廳。紅燈下的安娜,總覺得今天柳時鎮有點不對勁的感覺,突然間……她像是不認識他了,卻又覺得熟悉。
而柳時鎮呢,以前對於安娜,他總覺得了解,可是現實每次都狠狠地打了他的臉,後來他又覺得不認識,心累了不想理會的時候,現實又告訴他不要放棄,又給了他機會。等到現在,他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索性,什麼也不管了。
聽從內心。
他就來到了這裡——Sun Restaurant餐廳,安娜上班的地方。
早上聽見她詢問的話,似乎帶著那麼點醋意,讓他心裡蠻受用的,不論如何也好過一個對你不在乎的人。
他坐在老位置,叫上一杯咖啡,慢慢地品味著,悠閒地翻了一頁雜誌,安娜進來了,和別人打招呼,四下張望最後視線停在他這裡幾秒,又轉頭同別人說話,一邊走向裡屋換衣服。
柳時鎮一手拿著雜誌,一手握著咖啡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嘴角上揚在笑。
“今天倒是很早啊。”姜宣宇下樓的時候,路過更衣室,看見安娜從裡面出來,對於她的印象停留在不踩點不到的地步。
面對老闆的諷刺或者是說調侃?安娜很淡定地一笑,“我發現別人太勤快了,我正常發揮都被認定為偷懶,所以只好再努力一點,往勤快那邊靠一靠,老闆您說呢?”
姜宣宇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接她這句話,而安娜已經出去了,顯然她也沒想聽他說話。姜宣宇在身後吧唧著嘴,覺得這丫頭越來越厲害了,嘀咕著:“都敢頂撞我了,真是膽子肥了啊。”
“可不是呢,這丫頭就是膽子肥,還會動手,我都被打了好幾次。”許民秀來主廚面前刷一下存在感,誰知道被姜宣宇瞪了一眼,他好男不跟女鬥,不能教訓安娜,但是他可以教訓下副廚許民秀啊。
所以,許民秀成了炮灰。
“你多大人了,還跟小姑娘計較?明娜本來就只是助手,你是副廚,你需要多幹點活,她不會的,你要教她,知道嗎?”姜宣宇一手插在腰間一邊跟他說。
許民秀一下子傻眼了,聽了這話後耷拉著腦袋嗯了聲,然後還得拍主廚馬屁,等姜宣宇一走,他就有種想把抹布塞誰嘴裡的衝動,打定主意誰來說話,他就塞誰嘴裡。結果大家似乎都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似地,一個個跑的飛快,躲得老遠了。
他走到廚房間,大家已經很賣力的幹活了,也沒人嬉笑。他一肚子的氣,就憋在心裡,吐不出,咽不下,十分的難受。
還是安娜覺得他可憐,趁著主廚去跟別人說話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投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不來這下還好,安娜一出,許民秀頓時想哭的心都有了。只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她,暗自想,要不是你,我能捱罵麼?瞪完她之後,還得幹活,就把菜當她,切得噼裡啪啦作響。惹得主廚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瘋了麼?你是副廚,功夫都去哪裡了?”
許民秀平靜下來,“對不起,下手重了,我錯了。”日子,真不好過啊。
柳時鎮單手支頷,就這樣看著她的身影轉來轉去。好幾次兩人四目相接,安娜又不動聲色的轉到一邊去,然而他還是看見了,她手腳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他便很舒心的伸伸懶腰,看看窗外什麼的,他笑著想:果然人體肢體語言是最誠實的反應。
☆、二十二
二十二
午後,晴轉多雲,到了傍晚直接下起來雷陣雨,柳時鎮看了看外頭,隨後跟在安娜身邊。後者看他一眼,“跟著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