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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安娜臉一紅,聲音很小的說:“我只會這首,它是搖籃曲。”

柳時鎮託著她往上提了提,“我給你唱歌吧,我可是部隊歌王呢。”

“不用了。”安娜一點也不想聽,要不是一路上他話多,她根本不想說話,總覺得和人交流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柳時鎮卻樂此不疲的同她說著,哪怕她只是偶爾應下也好,年輕的小夥兒身上,總是充滿了幹勁兒,他說:“走夜路的時候,需要大聲講話和唱歌,才能避開那些……鬼,知道嗎?”

“鬼,有人可怕嗎?”趴在他背上的安娜輕輕地問,然而似乎並不是再問他,只是自言自語罷了,因為她又回覆了自己:不會。

人,比鬼更可怕。

突然間,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天地之間,只剩下他腳底踩著碎石子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彼此的呼吸聲。

將她帶回醫療站時,她母親醒了,透過窗子看見從柳時鎮背上下來的安娜。所以,在安娜進到她那間屋時,她抬手一巴掌甩到安娜臉上,劈頭蓋臉的罵著。

連拿著消毒水的醫生都愣在原地,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柳時鎮先一把將默默承受不還手的安娜拉入懷裡,轉身背對著她母親,替她捱了那些巴掌拳頭,安娜陡然發現被他護著,抬頭望見他的臉。

那麼近,連睫毛都看的那麼清楚。

一時間大家反應過來,將人分開,柳時鎮牽著她走去另一間房,看著安娜坐在那兒,靜靜地不說話,任由醫生處理著血肉模糊的傷口。

“刮膿水的時候,會有點痛,沒問題吧?”來給她處理傷口的是醫生助理趙智慧,抬眼間才發現安娜根本沒在意這點痛,她都看的欽佩。

直到重新包紮好,她連哼一聲都沒有。

柳時鎮摸了摸她紅腫的臉頰,安娜頭偏了偏,他問:“為什麼剛才不躲?”

“沒什麼。”顯然,她不想談這個話題。

他坐到她身邊,雙手環胸,安靜的陪伴著。

很久以後,安娜問:“莫布里鎮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她出生在這個小鎮子上,遠離大城市,交通不方便,聽來往的人說,到達下一個最近的城市開車也要花一天的時間,如果走路的話,那就更遠了。而且,沿途聽說還有猛獸,也許沒走到,就死在半路了。

“外面……就是個更大的鎮子,生活著更多的人。”柳時鎮看著她,“想去外面看看?”

安娜搖搖頭,她不是想去看看,而是想逃離莫布里,只要能出去,去哪兒都好。

“你也是來自zhong·國的嗎?”安娜看向他,同樣的黑髮,同樣褐色的眼眸,甚至是同樣的膚色,她爸爸來自zhong·國,告訴她那兒的人都是這模樣,所以天生膚色偏白的她在當地是個異類。

經常被人排斥,甚至欺負。

柳時鎮搖搖頭,“我來自韓·國,離那邊很近,你去過那兒?”

“沒有。”安娜倒是希望去過,然後留在那兒不要回來了。小時候經常坐在她爸爸腿上,聽著那兒的故事,如果對這個世界,還有一點希望,那就是去zhong·國,看看爸爸那麼喜歡,到死都想回去的地方,是什麼樣的。

那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國·家。

☆、第十一

第十一

那夜他一直陪著她,聊起她早逝的父親,只有那個時候,他才看見安娜眼中有笑意,很遺憾的是,除此之外,她不願再多別的。

幾天後,安娜的母親可以走了,她找到柳時鎮,對那晚打了他很抱歉,柳時鎮擺擺手,“希望你以後對安娜也好些,她跑了很遠才能看見你的。”

安娜母親嘆了口氣,“謝謝,我會的。”

柳時鎮隱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可是他是駐紮在這兒計程車兵,一般沒事是不能出去的。他送安娜母親走出去,臨到門口,她猶豫再三還是問起他了,“請問您和安娜是什麼關係?”她解釋了下,那夜看見安娜從他背上下來,所以才會這樣問的。

“她受傷了,所以我才揹著她回來。”柳時鎮將安娜來看她,又回去以及路上車子拋錨的事情都跟她解釋一遍,這才算完。

“你明明也很關心她,她也關心你,為什麼你們母女不能好好地……溝通呢?”

“有很多事,沒有辦法說,就像我希望她過得好,讓她嫁人,可是她不願意,甚至從那邊跑出來了,導致我們得罪人家。她希望我好,不要再去那些富人家裡幫傭,可是她不應該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