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猜出是我,而不是穆惜白的?”
姚冶笑,宛若傲然綻放的桃花。
“這一身狐臊味,除了你還能是誰?”
羽清音也笑,略帶狡黠,似乎勝了他一分。
“你對我這般敏感,我十分欣喜。”
姚冶還是貼了上來,在他唇畔輕淺一吻。二人雙唇分開之際,羽清音手指插/進姚冶髮間,按下他的頭,回了一個不客氣的深吻作為問候。
“禮尚往來,這是我做生意的原則。”
有便宜不佔是傻子,奸商從不做虧本生意,他怎會讓姚冶對自己任意而為。
“你變得比以前還有趣了。”
妖冶回味這一吻,表情變得十分弱和。
“多謝誇獎。”羽清音伸出舌頭舔舔嘴唇,笑。“說來,你還真會選時候呢,‘恰巧’現在穆惜白不在。”
“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明知打不過鳳神大人,還要與他的人‘偷情’的話,就得選好時機啊。”
玩笑話從他嘴裡聽來卻還真像是有那麼回事一樣。居然說‘偷情’,就好像他們倆個真的揹著穆惜白做了什麼似的……不,他們兩個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羽清音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換上迷茫的神情,姚冶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想知道我們的過去嗎?”
姚冶順勢靠近,身體緊貼著羽清音。
“哈?”羽清音猛然回神。
妖冶的手探進他裡衣,停在胸口那道傷疤之處。
“這裡,還會痛嗎?”
驚悚的顫慄從姚冶觸碰的地方擴散到全身。這種身體接觸,讓他覺得不舒服,情不自禁地想要逃開。而且為何自己不曾對任何人提起的傷疤,穆惜白和姚冶卻知道?
“連它是什麼時候留下的我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會痛。”
羽清音將姚冶的手從自己的衣服裡抓出來,一臉鄙棄地看著他。
“是啊,不可能會記得。你就是因鳳絕塵的這一劍,才不得不浴火涅槃的。”
他停住推搡姚冶的動作,像是被靜止了時間,一動不動。
“你說什麼?”
任由姚冶環抱著自己,不再理會彼此身體接觸的問題。
“鳳絕……啊不,鳳神大人一劍刺穿你的胸口,是導致你涅槃的真正罪魁禍首。”
居然說是罪魁禍首……
雖然羽清音對穆惜白和自己的關係已經有了很多猜想,但卻很難將他與零碎記憶中那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影聯絡到一起,畢竟現在的他對自己還很溫柔。
穆惜白曾經對他抱有這麼強烈的怨恨嗎?
沒來由地,胸口一陣鈍痛。羽清音有些詫異地捂住胸口,這裡明明沒有心,又怎麼會覺得痛?胸腔之中,明明只有一顆不會跳動的“相思豆”,他又怎麼會覺得心痛呢?
還真是可笑。
姚冶不喜歡羽清音露出這種表情,垂頭去吻他的頸項。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他又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這,你也不記得了吧?”
羽清音錯愕地看著他,當真是沒有印象。姚冶埋頭在他胸口,大笑起來。
“果然。”
其實若是能自欺欺人,要比尋求事情的真相幸福得多。
姚冶應該繼續假裝一切都如自己設想的那般,羽清音這一世是屬於他的,羽清音只會記得他的,
羽清音……只是他的羽清音。
姚冶為何要犧牲自己去渡他涅槃呢?
即使結果不如人意,姚冶也不會放手,他要讓羽清音想起來,想起有關鳳絕塵的種種,想起做過的所有事情。
“你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我許下的願望。”
姚冶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溫柔似水,一如當初他們在崑崙虛習武學藝之時。
“身負彩翼,雙生鳳凰?就因為這種沒有說服力的理由,你就必須成為鳳神的附屬品?那位鳳神大人需要的,只不過是作為他所有物存在的‘凰女’,而不是現在這個活生生的羽清音。所以我向玖代花許下願望,賭上可能性,讓你活下來。”
活生生?用這種詞來形容現在的羽清音,還真的是笑都笑不出來。如此荒謬的話,虧姚冶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敘述出來。
此刻,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感謝還是該怨恨姚冶。
涅槃重生要謝他,如今這般苟且偷生也要怨他。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