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那段鞭炮潑水……”
池月也笑了起來:“你鄰居還健在麼?”
“健在,可賤了。不拄拐的時候能追我半條街,老了以後就開始放狗,我輕功就是被他家狗攆出來的。”
池月撫著下巴,覺得這種訓練方式不錯,以後給弟子們也可以用上。
望鄉樓外,鬼門宗全體上下連人帶狗,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
“不過隔壁老王人還挺好的,逢年過節都給附近的小孩兒發糖吃。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那群孩子裡有他的種吧……”
“你……確定自己和他沒關係?”
“老子長那麼帥怎麼可能和他有關係?我絕對是我爹親生的!”燕不離翻了個白眼道,“只不過每次爹打我都能報廢一根雞毛撣子,也讓我有點懷疑自己的血統……”
池月嗤笑一聲:“那你娘打你嗎?”
“我娘倒是不打,就是絮叨得很。有時候念得我耳根子生疼,還不如讓她打一頓痛快呢。”燕不離垂下眼,“可是有陣子聽不到她嘮叨,心裡還有點兒空落落的。”
窗外的火樹銀花逐漸稀疏,直到最後一抹光華消逝在濃夜當中,碧落谷終於歸入一片闃寂。天地間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硝塵之氣,那是新年的味道。
涼風自山的另一端吹來,迷得頭頂上方的星子紛紛眨眼、閃爍不停。池月仰頭而望,深沉似水的眸中銀光盪漾,星碎成霜。他伸手關上窗戶,便聽到懷裡傳出一聲悶悶的嘆息:“池月……老子想家了。”
“等生完孩子,帶你回家。”
“真的?!”
“嗯,本宗也該拜訪一下岳父岳母,還有隔壁老王……”將人放到床上,池月伸手給他解了穴道。
燕不離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關節,撇撇嘴道:“你還是別出現了,再把他們嚇著。”
“本宗長得很醜嗎?”某人忽然貼近了他的臉,四目相對、鼻尖相貼。
“額,不醜。”燕不離乾咳了一聲,移開視線:“是你身上那股王八味讓人反胃……”
“你再說一遍,本宗沒聽清。”
“我是說……宗主身上的王霸之氣令人生畏……畏……畏喂喂你幹什麼?老子懷著孩子呢!”
池月慢條斯理的啃著某人的脖子:“你知不知道王八咬人可是死不撒嘴的?”
“我記得有人說我是牛糞啊,你確定你下得去嘴?”燕不離用手把他往外推,“您的真身到底是王八還是屎殼郎啊?”
“你……”池月額暴青筋,忍耐的深吸了口氣,“以後和本宗上床別說話。”
“為什麼?”
“我怕自己忍不住抽你。”
某人裝模作樣的揉著肚子:“我苦命的兒啊,你的混帳爹要打死我,出生後可千萬記得替老子報仇。”
“蠢貨。”池月解開衣服,露出線條分明的上半身,“本宗動過你一根指頭嗎?反倒是你,傷過本宗多少次數得清嗎?”
燕不離抬起眼,便看見對方光潔的胸膛上印刻著一道刺目的刀痕,如同一抹無法靠時光磨滅的痛楚。
他輕輕撫過那道疤痕,低聲道:“那天看到你和沒事人一樣,我雖然驚訝,卻反倒鬆了口氣。現在才明白,其實前後兩次行刺,我心底裡都是希望失敗的。”
“但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是會刺那一刀的對不對?”
燕不離眼中一陣失神:“倘若真的可以重新來過,我應該會和你同歸於盡吧。”他終究不能愧對逝者,不能拋棄道義,卻也不願違背本心,更無法接受這個人的離去。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天下不負心?與其惶惶一世,不如一死了之。
“不要死,就算有一天本宗不在了,你也要活下去。”池月吻上了他的唇,手中溫柔的摸著身下人隆起的肚子,“起碼要幫我把池上燕帶大……”
“靠!”燕不離當即炸毛,“你就不能換個名字嗎?”
“日燕、水燕、雅燕、曹燕……你選。”
“媽的池老魔你去死吧!”燕不離抬手要打,忽然“誒喲”了一聲,“孩子……好像動了一下。”
池月嚇得趕緊撤去手:“不會動了胎氣吧?樂老不是說胎已經穩了嗎?”
燕不離搖搖頭:“倒也沒覺得疼,只是忽然有了動靜。”
“唔,看來咱兒子對那幾個名字挺滿意的。”
“呸,他那是抗議!”
“兒子抗議老子?反了他了!”池月再度貼上來,麻利的將某人的衣服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