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楚子耀,楚照登基為帝,封賞百官,有不從者,皆殺之。楚然和高巖、文娛等人為了明哲保身,暫時屈服。楚照下旨,廢天子為安樂公,和皇后一起關押在長澤殿。”
“楚照……”楚潯動了動嘴唇。她抬起頭,望著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白晚,腦海裡閃過一絲明悟。
“殿下,我們是否該倒戈相向……”白晚思考再三,還是把想法說出口了。
楚潯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不,我們回京。”
“回京?!”白晚一驚,連忙道,“若是回京,救駕能否是一個問題,萬一這是楚照的計謀,我們此去,殿下必然會落入他手……”
楚潯起身,走到案前,掃視了一眼案上疊成堆的竹簡,淡淡開口道:“不回去,承和該如何是好?不回去……難道真的要承認楚子耀這亂臣賊子?認輸,本宮從來不會!”
白晚望著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什麼也沒說。
第二日,秦軍兵臨城下,而楚潯已經率兵回京。
得到一座空城後的楚熙臉色鐵青地下令,繼續追擊,直到長安城下。
她以為她利用楚風的計策,從小路抄到虎牢關後邊,破開關口,可以直接見到楚潯,卻沒想到得到的是人去樓空的訊息,氣得她是馬不停蹄地追了數百里,帶著一萬兵馬就先來。
結果……人又不在!
秦淮對她道:“不如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休息,等楚子允來,我們再去長安。”
楚熙見她面色有異,便問道:“可是事情有變?”
秦淮點點頭道:“正是。陳帝被廢安樂公,遷長澤殿,與吳夫人,也就是吳皇后一起囚禁。”
楚熙驚異道:“登基者誰?”
“楚照。”
半響,不見楚熙有任何反應。秦淮擔心地道:“子錦,如何?”
楚熙回過神來,抿著唇,咬牙道:“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追到長安城下!”
望著楚熙的不容置疑側臉,秦淮無聲默然。
她不知道楚熙這樣順著她的心意去長安是不是好的,但是她現在又不想三楚熙去長安了。
如果不是收到楚照登基的訊息,她也不會對師傅的命令產生懷疑。
而楚潯的自然而然的失敗後退,楚熙的步步緊逼,不但是順應她的心思,而且更像是她被楚潯楚熙一步步引向長安。
當然,她不可能相信楚熙會和楚潯一起設下如此大的棋局。
楚潯的性子,真的可能拿大陳的江山來冒風險嗎?
絕不可能。
帶著一萬精兵,日夜兼程,緊緊跟著楚潯的腳步追往長安。
在北邙山休息了一晚,打探到了皇宮裡的訊息,楚熙才按兵不動。
給他傳遞訊息的不是別人,正是楚然楚以琛。
楚以琛派了劉二來見楚熙,講皇宮裡發生的事情。
除了改朝換代的事情之外,還有一件事讓人不解。
楚潯沒有回宮。
新天子找不到人,下令封鎖全城,尋找長公主和白晚。
劉二低著頭,細細地把皇宮密報全部一字不落地告訴楚熙。
楚熙盯著他看了許久,陷入了沉思。
皇宮,長澤殿。
楚渝神色黯然,皇后拿著冷了的飯菜,坐在他身邊,低聲勸說。
楚渝聽了,眼裡凝聚著淚水,抬起頭,深深嘆息:“若朕當初,不因為一念之仁向父皇求情,旭陽狗賊如何能逼朕到如此?沒想到,沒想到啊……”他掩面而泣,“朕以為皇兄如何變了,竟是那旭陽趁機潛伏在皇兄身邊,挑撥離間朕與皇兄的兄弟關係,皇兄與父皇的父子……定然是他說了什麼,讓皇兄誤會,被逼造反……若是皇兄真心想要造反,為何如此倉促?!朕……朕對不住皇兄……那遊啟……那楚照包藏禍心,朕親信小人,對阿姐……對你如此……朕有愧啊……”一時激動,竟又咳嗽起來。
吳皇后忙替他順著後背,用溫柔的聲音道:“陛下,臣妾身為一國之母,沒有好好地輔助陛下,是臣妾的錯……長公主殿下她不會怪你的……陛下沒有錯……”
她眼裡的淚水,讓楚渝覺得心疼。
楚渝現在才發覺,自己失去一切的時候,竟然只有這個平常不得他歡心的皇后願意守在他身邊,陪著他承受這階下囚的待遇。他想起來以前是如何對待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女子,臉上還殘留著稚氣,卻竭盡全力想要作出“母儀天下”威嚴的表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