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維護天子尊嚴。
“陛下不認識老道了?”老者冷笑不止,譏諷道,“陛下真健忘。康神八年,安道造反,陛下那時候還親自看著安道處斬,老道身為安道的軍師,陛下還替老道求情……”
“旭陽!咳咳……”楚渝恍然大悟,卻一切都晚了,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自言自語道,“難怪……難怪……”
旭陽和遊啟同時嗤笑,遊啟道:“怎麼,陛下記起來了?明白了?”
遊啟搖搖頭道:“陛下聰明太晚。旭陽道長佈局已數十年,雖然安道失敗了,可是安道不過是旭陽道長的一顆棋子罷了。你與先帝都是愚蠢之人,以為最大的敵人是長公主……噗,哈哈哈哈……長公主確實是敵人,不過是微臣等人必然殺而取之的敵人……陛下把長公主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群臣也離心離德,陛下如今孤身一人,可不就是真的孤家寡人?”
他笑得陰狠,眼裡的殺機也波濤洶湧起來。
“陛下,像您這樣不明智的帝王,怎麼可以坐穩大陳江山?微臣以為,陛下應該退位讓賢才是,否則大陳江山不保,陛下又該如何面對你楚家的列祖列宗?至於這賢才嘛……”他呵呵笑了兩聲。
旭陽道:“這賢才嘛,自然是子耀了。”
遊啟哈哈大笑,假意謙遜道:“不敢不敢,還是道長適合,照何德何能?”
兩個人一唱一和,根本沒有把天子放在眼裡。
“哎,子耀不必過謙,你既然是甘陵王之子,就是皇室貴胄楚家江山也是有你一份的。之前老道說了,扶你上皇位,子耀就封老道為國師,子耀切莫忘記老道……”
“呵呵呵……既然如此,小子也就不推辭了。”遊啟收了笑容,轉頭對楚渝道,“陛下,你的龍體欠安,明日希望陛下能夠起得了床,舉行禪讓大典……嗯,如果陛下起不來,微臣也就只能讓人扶著陛下去禪讓臺了。嗯?陛下不知道禪讓臺的事?呵呵,還請陛下恕罪,臣在長公主去虎牢關的時候就開始準備,就是為了能讓陛下安心地休養。怎麼?陛下覺得臣太忠心耿耿,連這種事情都能為你想到?”
楚渝氣得半句話說不出來,只能蹬著他。
遊啟冷笑兩聲,高聲道:“來人,把他送去長澤殿,去跟皇后關在一起,明天辰時把他禪讓臺去!”
御林軍衝了進來,面色冷峻地架起了楚渝,往外走。
“……楚……楚照!你……噗……”楚渝氣上心頭,又是一口血水吐出來,昏迷過去。
遊啟冷冷地看著楚渝被帶走,回頭對旭陽道:“今日之功,全賴先生,之等著長公主自投羅網,讓本官一網打盡,消除心頭大患,定然給先生一個交代。”
旭陽摸著鬍子,不以為意道:“子耀不必擔心,只要有這小子在手,不怕楚懷瑾不落網,屆時楚潯被抓,楚熙還不得乖乖送上門來等你處置?只要明日你登基的訊息傳到楚懷瑾耳裡,她定然不顧一切地回來……”
“先生高見。而今子耀能夠坐到這皇位,得虧是先生的救命之恩和出謀劃策。當初先生讓師姐埋伏在楚熙身邊果然神算,現在林湘死了,楚子錦又是個多情的,”說到這點,楚照陰騖的臉上是藏不住的厭惡,“師姐在她身邊潛伏多年,楚熙定然信她。只是師姐若是被發覺,楚熙會不會……”
旭陽微微擺手:“子耀啊,這請君入甕的計謀是設下了,鴻門宴也擺好了,可是一切未塵埃落定,你我的師徒名分還是不能公諸於世。”
楚潯醒來的時候,是在禹城太守府。
她居然昏迷了。
她抬起手,怔怔地看著手上的東西。
那是一枚官印,銅製的,四品文官的官印。
她凝神想了想,記得是虎牢關上,一個四品文官因為勸諫她離開,而縱身跳下城樓前塞給她的。
然後她突然暈倒,不省人事。
怎麼了?
她疲乏地鬆開手,銅印滾到榻下。
“殿下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成者王問鼎長安,敗而寇伏屍千里
“殿下,你醒了?”白晚面容憔悴地走近她,低聲詢問。
楚潯皺著眉頭,藉著白晚的手坐起來,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放下手,袖子跟著飄動。
“這是,哪?”她清冷的聲音,卻輕柔得讓白晚嘴裡發苦。
“禹城。”
楚潯愣了愣,繼而沉默不語。
“皇宮傳來訊息,昨日天子於禪讓臺禪讓皇位,傳與甘陵王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