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我不許!”楚渝勃然大怒,衝門外喊道,“來人!來人!”
“我要把她追回來,我不准她離開!就算是阿姐答應也不行。”
“承和!”楚潯薄怒道,“你是一國之君,天下女子眾多,你何必去為難莫離?她是你先生!”
楚渝微微一愣。
這時羽林中郎將高巖進來,跪在地上道:“微臣在,陛下有何吩咐?”
“你們都退下。”楚潯冷靜道,“這裡沒你們的事。”
“不許退!”楚渝臉色難看地怒喝。
“承和!”楚潯喝止楚渝,繼而對高巖道,“都給本宮退下!”
“是。”猶豫了一下,高巖還是和映月退了下去,把門關上,吩咐侍衛退離二十步外,不得靠近。
只剩楚潯和楚渝,兩姐弟在倔強地對峙著。
“好,好,好啊,看來阿姐的話比我的話有用多了。呵,也是,阿姐要先生離開,先生就消失了,要高建安退下,他就退了,是不是阿姐讓白晚、文章等人廢我,他們就會……”楚渝鐵青著臉,怒極反笑,卻被楚潯冷聲打斷,“承和,你變了。”
“變了?”楚渝冷笑,“是朕變了?不,是阿姐你變了才對。以往朕想要的,阿姐都會給,可是朕現在只想要莫離,你卻把她送走,變的是你啊阿姐!”怒火中燒的楚渝,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和楚潯站在君臣的方面。
朕。楚潯眸瞳忽然縮緊,反覆在心裡迴響著這個冰冷無情的字眼。她抬眼去看憤怒的楚渝,倏然收攏了微涼的指尖。她有些發冷。
這個字,楚渝也會對她說了。是,也該對她說了。朕……原來楚渝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學會了這個字。
她慢慢地垂下眼簾,“她是你先生,你是她的學生。你不能娶她。”
楚渝突然發了瘋似的伸手抓起楚潯案上的筆墨紙硯一通亂砸,硯臺裡的墨水四處飛濺,濺在楚潯雪白的宮裙,暈開了一朵朵黑色的梅花,一條條細細長長的墨線劃開白色的裙襬。
“藉口!藉口!你和楚熙那等不恥的事朕知道得一清二楚!朕真真為之蒙羞!你還敢跟朕說什麼師徒!朕真怕楚熙某天突然跟天下人說她與你的風流韻事,叫朕顏面全無,你與她實在是……無恥!”楚渝怒不可遏地砸完所有能砸的東西,看著楚潯慘白的臉色心裡忽然閃過一絲快意,“若是當初朕知道楚熙是個女子,朕一定殺了她!若是朕知道……可笑朕還以為她是朕的好兄弟,她竟然與你苟且……”
“楚渝!”楚潯臉色慘白,薄唇也哆嗦著,無力地退後一步,一手撐著身後的長案。她整個人像是被扔到地獄一般,不住地發抖,連手都失去了力氣,幾乎要使她跌倒似的。
“你夠了。”她低下頭,打著冷戰。
“夠?不夠!朕還想告訴皇姐,皇姐多麼自私,朕只喜歡莫離而已,朕願意廢了皇后,朕願意懸清後宮,朕只想要莫離,可是皇姐卻用這樣的理由來欺騙朕……咳咳咳咳……”他激動得聲音尖銳起來,本來就不好的身子更加糟糕,一陣劇烈的咳嗽後,他漲紅了臉,“朕是天子!是皇姐說過,只要朕成了天子就沒有誰敢攔朕!是皇姐告訴朕,只有成為天子,朕才能擁有一切!可是……”他的聲音低沉下來,“朕是天子,朕卻得不到一個女人,阿姐不是天子,可偏偏能夠得到朕都得不到的……朕是天子,朕卻連號令一個奴才的本事都沒有……阿姐,這朝廷到底是長公主的朝廷,還是天子的朝廷?”
楚潯鎮定下來,可是指尖依舊涼得厲害,“承和,你就是如此看待我的?”
他揚起下巴,搖搖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楚潯道:“我不知道,阿姐……你真的是想要朕當天子麼?”
沉默了一會兒,“好。”楚潯淡淡地道,“我就告訴陛下,莫離你是不須想了,她已經走了。若是陛下想要抓莫離回來……”
“如何?”
楚潯回身不再看他,“來人!”
“微臣在。”龍鳴衛將軍推門進來。
楚潯沉聲道:“送陛下回乾元殿,沒有本宮允許,不準讓陛下踏入清風殿一步!”
“是!”
“阿姐!”楚渝不敢置通道,“你竟為了一個女人,和朕離心?”
楚潯不說話,背對著他。
良久,楚渝點點頭笑道, “阿姐的意思,朕,明白了。好,承和這就離開,等阿姐什麼時候願意見承和,承和再來。”
隨即走了幾步,又頓了頓,回頭去看楚潯,冷笑道:“朕聽說這清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