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凝重地對楚雲道:“我要你把建陽門給我拿下,等天子回宮,立刻準備離開京城。”
楚風忽然心念一動,挑眉道:“君侯是想要見見陛下?”
“我不去問個明白,我不甘心認輸。”
作者有話要說:
☆、逼宮奪位冷兵諫,皇城弒君中計謀
楚潯沒有穿繁複的宮裝,也沒有穿飄逸的白裙,她穿的是女子的武裝。袖口窄,對襟,黑色,看起來英姿颯爽,乾淨利落。
神色永遠是那麼不緊不慢,從容冷淡,不肯多一分喜怒哀樂,不肯少一分出塵淡漠。緊便的武服穿在她身上,並沒有因此而使她氣質有一絲改變,依舊是那般柔和中帶著剛強堅毅,頗有神仙風骨。
她從馬上下來,腳踩在泥地上,微微濺起泥水,汙了她的衣角,卻沒有一個人以為這使她沾染了凡世的汙垢,偏巧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感嘆一句:出淤泥而不染。
平靜的神色下,隱藏的是傲然無上的骨氣,不為屈服,不為低頭,即使身在陣中,也能夠氣定神閒,臨危不懼。
倘若說楚照是整個皇室宗親中的太陽,灼灼烈日,熱火而猖狂,讓所有人不敢仰視,那楚潯一定是皇家帝女中的明月,眾星捧月,清冷高貴,卻讓人不得不心甘情願低頭,為之驅從聽命。
相比之下,楚照是人中之龍,行事硬氣中帶著執著堅定,非得到不可,否則寧為玉碎的決絕。而楚潯是人中之鳳,風度翩翩,作風嚴謹而委婉,顧大局識大體。
這也就是很多朝中之臣願意相信和跟隨楚潯,讓楚潯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連皇帝都從疼愛到忌憚的原因。
如果今天換作楚照陳兵對岸,一定會直接用武力達到她所想要的目的,哪怕那個人是她的父親,哪怕她的兵力不及對方,她信奉的原則就是成王敗寇。
楚潯,畢竟是楚潯。她不是楚照,所以她很理智地,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身前來,然後留下了大軍護衛太子,並且約定了時辰,做到先禮後兵的皇家風度。
皇帝見到楚潯的時候,沒有責怪,也沒有憤怒,甚至和楚潯一樣的冷靜。兩個人在此時倒是不像父女,反而像是兩軍對陣的元帥。
或者說,是一場對弈的敵手。她和他下的一場關於江山社稷的棋局,她有足夠的把握,贏他。
楚潯下馬之後,微微對皇帝頷首,行了一個軍中將領才會行的禮節。
白晚躬身參拜,也是軍中禮儀:“微臣參見陛下。”
“父皇看起來氣色不好。”她先開口,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是諷刺是關懷。
皇帝讓人給她撐了傘,板著臉,像是一個老父看見調皮的女兒任性地在淋雨,不大高興,又是放縱。
“陛下,殿下,請移駕長亭內。”文御史拱手道。
秦淮道:“陛下身子骨受不得涼,有話可以慢慢說,殿下還是與陛下一同移駕長亭才是。”
文章皺眉看看秦淮,再看看楚潯。
“父皇。”楚潯走近了,和皇帝一前一後地走到長亭裡。
秦淮和文章守在長亭下,白晚則是站在離秦淮不遠的地方。
“父皇,你還記得皇兄生了凝安那年,你醉酒了,在大臣面前說什麼麼?”她接過成恩遞來的毯子,覆在冰涼的石凳上,然後扶著皇帝坐下。
再坐回成恩鋪好的凳子,伸手掀開杯盞,動手親自泡茶。
皇帝認真地看著她放下茶葉,撫著鬍鬚道:“朕說過‘長公主楚潯聰穎惠達深得朕心,若不是個女兒身,朕定將這萬里江山交給她’,”他面色微微不悅,“你是想告訴朕,你有武帝之心麼?”
“不。”楚潯輕輕搖頭,提起小爐上燒得滾燙的泉水,倒在茶盞裡,“兒臣只是憂心父皇年事已高,尚不能享清福,這使兒臣愧疚。況且父皇身體不好,也該休息一段時間了。”她抬起頭望著皇帝,“父皇難道不想兒孫繞膝,含飴弄孫麼?”
茶葉在水面上打著旋兒,無色清澈的泉水隨即被暈染出紅褐色,變成淺淺的血色,然後一股悠悠淡淡的香氣飄起,縈繞在長亭裡,尤為醉人。她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起茶蓋,蓋住了這世人千金難求的芬芳。
“朕想。”皇帝冷笑道,“可是你不願嫁,朕自然沒法兒孫繞膝。”
楚潯微微一頓,指骨微曲,端了茶盞放到皇帝面前,抬眸道:“承和是您的兒子,楚笙、楚筠也是您的孫兒孫女,父皇如何能說沒法兒孫繞膝?”
皇帝道:“那不算。朕要你親生的兒子!”他端起茶盞,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