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抱著她微微喘息。
“……這樣,我就可以和你一起病倒,一起分擔這些苦澀了。”楚潯的聲音飄忽地讓她抓不住,卻溫柔地有些過份,讓楚熙忍不住想要流淚。
也不知是哪裡不對,讓理智的楚潯說出這種幼稚的話來,卻讓楚熙感動地一塌糊塗。
她想,這一刻她真的已經是無可救藥地愛上她,甚至,用生命去交換都沒關係了。
於是感動之餘,有臨州人豪放不羈性情的楚子錦,臉紅,血氣上湧,頭更加昏沉。真是紅顏禍水……
“都怪我輕易相信她會保你平安。原本你生龍活虎的樣子,總叫我心安,可如今你如此體弱,我真……”恨不得那人是我。把煽情的話咽回去,楚潯不大自在地抿抿唇。
楚熙說,“不怪你,這副身子原先就該如此的……我偷來的快活,總是要還回去的。現在不許說這些,你……過來一些。”
楚潯靠近她。
楚熙攬著她的脖頸往下壓,吻上她的唇,自己慢慢地帶著楚潯往下躺。
門外,端著藥的林湘和想要來彙報事情的楚雲都停了腳步。
楚雲沉默著把沒有關緊的門關上,隔絕了裡面纏綿的身影。她望著她,低聲說道:“輕語……陪我出去走一走罷?”
沒有反對,林湘把藥擱在房門前,和楚雲慢慢地並肩走出客棧。
走了很遠,林湘才開口道:“是輔之先生來信了罷?”
楚雲笑了笑,點頭:“是的。朱大人不愧是大才,僅僅花了三日就開始動手清查了。”
“只怕,子錦要是知道這些,她是不肯原諒那人了。”緩緩地舒了一口氣,林湘似乎怏怏不樂。
那你呢?這句話,一直抵在舌唇之間,她不敢輕易地問。她心是主子的,即使做了什麼,主子也會原諒她的罷?
白晚走到楚熙的房門前,見有湯藥放在門外,疑惑地拿起來,用手試了試溫度,發覺快要變冷。猶豫了一會兒,抬起手想要敲門,又聽見裡面似乎有動靜,很細碎地,聽不大清楚。
也不見楚雲和林湘,便想著,藥若是涼了,指不定楚熙又不吃了。雖然自己確實討厭楚熙,但是長公主殿下很記掛她的身子,萬一要是楚熙好得慢,還說不好會對楚潯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正要敲門,卻聽見裡面楚熙發怒的叫喊:“……早知你非要如此折磨我,你還不如不要招惹我,我不管……”
“白大人。”楚笙從轉彎處轉過來,身上掛著的玉環琳琅作響,小小的身子穿著紫色錦衣,脖頸還圍著一條白色的貂皮,臉上肅然,不跑不慢,進退得體的禮儀做了個十足。
白晚忙放下湯藥要回禮,楚笙抬手擋住了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白大人在我姑姑房外是為了送藥麼?”
“小公子誤會了,在下只是路過這裡,本想探望二小姐,見湯藥放在門外就要涼了,便打算送進去。”白晚回以微笑。她很喜歡這位禮儀到位有君子之風的皇長孫。
楚笙見她手上的湯藥,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心裡思忖著,林湘不在,楚雲不在,楚風出去了,又見不到楚潯,那楚潯必定是在房間內。
當即明白過來,笑吟吟地道:“小子聽說樓下有客商販賣白狐狸,心喜得很,身上沒有半分銀錢,”頓了頓,環顧左右,“可是不見姑姑和老管家,唉……只能怪那小狐狸與小子無緣。也罷,也罷,反正自小也沒得過什麼合乎心意的,這次是小子有緣無份了。”方才還笑著的臉瞬間垮下來,變得十分沮喪。
白晚心裡一軟,笑了笑,指著手裡的藥,“小公子,可否幫在下端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一臉頹唐,接過藥盅,勉強微笑:“好的,白大人且去就去。”
白晚放心地下樓去找人買白狐去了。楚笙又變回面無表情的樣子,抬起小手正要敲門,門卻從裡邊開啟了。
楚潯淡然地望了他一眼,聲音平穩地道:“藥送進去給她。”
讓開身,讓楚潯出門。楚潯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他:“有事去找林姑娘,姑姑要和遲暮出去,晚上晚些回來。”
楚笙頷首。等楚潯走遠了,楚笙才進去,把湯藥放一邊,爬到床榻邊,努力夠到被子,拉了出來給楚熙蓋好。
楚熙睜著眼睛,不吵不鬧地靜靜望著床頂。
“小皇叔,皇姑姑讓我跟你交代,她要出去一會兒,晚上晚些回來。她說你要是有何不適,便叫我去找林姑娘。”楚笙坐到一邊椅子上,端端正正,如同坐朝時的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