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這樣陪著你,終有一天,你會為我感動。
獻上三策,楚照和楚潯相談數許久。兩人本就是棋逢對手,政見也有類同,除去身份之外,楚潯確實很佩服楚照。
楚照給她的上策是借刀殺人,挑撥兩個聯軍的關係,以謠言為弓,糧草為箭;中策是不動聲色,拖延時間,等到冬季來臨,匈奴必定退兵;下策是出兵涇州,以朝廷軍為主,涇州軍為協助,攻城地掠,蠻族不懂守城,此計可用。
問題是,上策見效太慢,而且一旦計謀被識破,蠻族人必定屠城;中策穩定,但朝中因為太子殿下那句詩,請戰的大臣壓過了死守的大臣,這很不利;下策……朝廷已經沒有可以出征的將軍了。不是已經五十多歲的老將,就是才及弱冠,沒有領軍打仗經驗的小將。
可以出戰的合適人選,也就只有眼前這位,尚未加冠而已經領兵平叛過的十八才俊,年輕而文武雙全的定安侯爺。
所以楚潯壓根就沒想過楚照,她絕對不會放楚照出京,更別說讓她掌握軍權了。
如此一來,只能用上策和中策,兩策並行。
“好了,現在很晚了,咱早點就寢罷,明日陛下在朝陽殿要再次宴請大臣,咱們得養精蓄銳。”楚照拉著楚潯便往榻上去。
楚潯的思索被迫終止,只得嘆息道:“你不回去麼?”
楚照故作驚訝:“這時候你讓我回去?不怕我喝醉了被侍衛發現?那我走就是了。”
揉揉額角,頭疼地嗔怪:“你要走快走,不要打擾我休息。”
上榻睡覺,那人卻嬉皮笑臉迴轉,把她擠到床榻裡面,用瘦弱的手臂環她在懷,低聲道:“我曉得你累了,我不會對你如何,且睡下罷。”
楚潯暗地嗤笑,她敢拿她如何?她能拿她如何?
不與理會,在楚照懷裡找個舒服的睡姿,便昏昏沉沉睡去,不一會就熟睡入夢。
作者有話要說:
☆、遇刺客挺身救美,抓白刃無辜受傷
莫棄按照往常時間,進來準備伺候主子起床。端著盛滿水的金盆,她邊打哈欠邊進來。
“哐啷”一聲,她失手打翻了金盆,顧不上溼了一地的水,她不可置信地後退兩步,差點尖叫起來。
“誰?”楚潯迷迷糊糊嘟囔。
楚照冷冷掃過莫棄,陰鶩的眼底滿是威脅,讓她禁不住捂住嘴,才軟聲哄著懷裡睏倦得睜不開眼的楚潯:“繼續睡會兒,我守著你,不怕。”
“嗯……”楚潯半醒半夢胡亂應了,又沉沉睡去。
莫棄想了一會,拿著金盆退出來,自言自語道:“最近公主殿下熬夜太久,自己也跟著熬夜,以至於現在還沒睡醒,”打了個呵欠,“我一定是在做夢,公主床上哪來的定安侯,門口的侍衛還精神地站著呢……我還是繼續睡覺罷。”
楚照望著楚潯熟睡的容顏,心裡平靜如水。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安靜而平和的楚潯。每一次和楚潯在一起,她大多是不搭理自己,要不然也是冷顏以對,時刻戒備。
她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實心鐵給融化成繞指柔?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阿潯,卯時了。”楚照雖是不忍,還是依著時辰把她喚醒。
“唔。”楚潯埋首在她懷裡,細若蚊聞地應她。
過了一會兒,清醒過來,抬起頭看著楚照,似乎有些不認識,有些迷茫。
而後,眼神變化,柔軟得一塌糊塗。
她抓著楚照的衣襟,悶聲道:“你一夜沒睡?”
楚照一僵,低頭問:“你怎麼知道?”
楚潯抿抿唇,默默起身,披上外袍,下了榻。
楚照也趕緊起身,把已經沒有知覺的手放到背後,胡亂地理理起皺褶的衣服,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昨天的外衣,沒有脫下就上榻了。
乾元殿。
太子和太傅站在下首聽訓。
大陳天子手裡捏著一顆丹藥,眼裡是藏不住的渴望。
“你們說,”皇帝蒼老沙啞的聲音飄蕩在空曠的大殿中,“這秦淮秦明月,真的有百姓傳得那麼神麼?”
楚渝低著頭,不敢回應。
皇帝也沒有要個答案意思,似乎看起來已經心裡有數了。
“太子,”皇帝耷拉著黃褐的眼皮,無精打采地坐在龍椅上,“既然這秦明月真有才能,你替朕去,把她找來。”
“父皇!”太子揚起頭來,眼眶泛紅,聲音低沉壓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