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魏王恍然大悟。林湘的父親原本和他有所往來,當初楚熙要走林校尉,還是他跟先帝說的。他原來是見過林湘的。
林湘頷首微笑:“王爺好記性。家父常跟輕語說王爺的舉薦之恩,輕語替家父多謝王爺抬舉。”
魏王擺擺手,道:“那是林太尉真有本事,也是楚熙有眼光而已。寡人只是做了個順水人情,哪裡值得林姑娘的一個謝字。你怎麼來京城了?難道林太尉也來了不曾?”
“輕語是昨日來的。先去見過了陛下,由國師帶進永寒殿,見了侯爺。家父還在臨州,不曾來京。”林湘禮數周到,一一作答。
“原來如此。”魏王撫須一笑,“寡人聽聞子錦與林姑娘有了婚約,如今子錦已是大陳最有前途的才俊,倒和林姑娘是天生一對,才子佳人的般配。”
林湘低下頭,讓魏王看不清她的臉色,輕輕道:“是林湘……配不起世子。”
魏王不知其中緣故,以為林湘是害羞了,也只是好言安撫幾句,不再提這件事。
這邊秦淮去而復返,進來之後見魏王在此,過來點頭示意,算是見了禮。
幾個人一齊往楚照病榻邊上去,楚雲動手把她扶起頭,讓秦淮好喂藥。
秦淮拿出一枚紅黑色的丹藥,遠看著還有些泛金,讓魏王看得忍不住出聲道:“這是什麼丹藥,怎麼這般顏色?”
“這不過是普通的丹藥而已,所謂‘醫易不分家’,本國師精通醫術,煉製的丹藥當然是對症下藥,難道魏王爺是怕本國師謀害秦武侯麼?”
“你——”魏王被質問得心頭火氣,本就對秦淮忌憚,此時更是疑心。攔住秦淮要喂藥的動作,怒道,“難保國師不會下什麼毒手,不如國師先試一試才可讓寡人放心。”
“不行,這藥是本國師辛辛苦苦煉製的,哪裡能亂吃?本國師又沒病!”秦淮哪裡肯吃,這丹藥吃了,她指不定忘了誰呢!
魏王冷笑道:“既然國師都不敢吃,那豈能隨便讓子錦吃了?還是國師自己收回去罷。”
兩人作勢要在這吵起來。楚雲聽得耳朵嗡鳴,太陽穴也突突地跳。
林湘本就不大愛說什麼,此時更是沉默不語。
忽然聽見門外有人大喊一聲:“陛下駕到!”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走到門口,跪倒在地,迎接突如其至的皇帝,口中呼叫:“臣等恭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見皇帝著了常服,打門前進來,走到眾人面前道:“都起來罷。”
左右不見楚照,環顧了一圈,咳嗽一聲問道:“怎的不見子錦?”
楚雲低著頭,恭敬回話:“回陛下,主子她……”
這時,話說一半,突然聽見一個沙啞的聲音道:“臣楚照,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齊齊回看,只見原本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楚照正穿著單薄的中衣,臉色煞白,嘴唇乾裂,強忍著不適跪倒在地。
楚雲大驚,顧不上別的,搶在眾人面前,扶著楚照道:“主子?”
“子錦免禮。”皇帝踏步上前,虛扶起楚照,沉聲道,“子錦病弱,需要這麼多禮。怎麼才兩日不見,就病了呢?”
楚照著楚雲的力站起來,勉強地施了個禮,道:“皇宮龍氣太盛,不適合照這等福薄的人住……照本身不勝體弱,焉能禁得起這浩蕩雄厚的龍氣呢?也是照命運衰祚,又非正統皇嫡,自然與皇宮的龍氣不合。”
這話說得卑微而真誠,讓皇帝不由信了三分,可他今日來可不是關心楚照死活的,他是來問楚照要一樣東西的。
“既然子錦覺得此處龍氣太盛,朕讓子錦回涇州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心驚。
楚照心下如何不明白,楚禛這是在試探她到底是真病假病,是不是想要藉著病可以回涇州。
這回楚禛想錯了,楚照真的是病了,還絕對不輕。
楚照淡淡一笑,蒼白的臉色泛出一些紅暈,端得是讓人看了,也不得不讚一聲:“病西施”。
“多謝陛□□貼之恩,微臣病尚未愈,前方尚在開戰,若是臣回去了,只怕是……”說著又拜了一拜,旋即不再言語。
“也罷。”皇帝點點頭,沒有再在這地方作文章,話鋒一轉,笑道,“也好,宮裡再怎麼說,都是皇宮,太醫的醫術精湛,可就近讓照兒養病。”
“今日早朝,大鴻臚啟奏朕,說是外使就要來京裡,跟朝廷議和,照兒覺得如何?”皇帝輕扶著楚照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