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雙姝。
“白大人在想什麼?”楚潯捻著棋子,扣在棋盤上,低垂著眼道。
白晚回過神來。拈著棋子落到棋盤上。
“微臣是在想殿下的棋藝越發返璞歸真了。”白晚道。
楚潯看起來不打算深究,似乎只是隨口一問,抬起手又捏了一枚黑子,說:“丞相的病,還好麼?”
“今日太醫令去看過了,重新寫了方子,這會兒估計喝了藥。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白晚回答得謹慎。
門外天色變暗,莫棄進來點了宮燈,過來對楚潯道:“外邊烏雲聚攏,不曉得會不會下雨。昨兒個才下的雪,今日就下雨,只怕陛下的龍體受不得這詭異的天氣。”
楚潯沉吟不語。
又下了一子,才悠悠嘆息道:“太醫令去乾元殿了麼?”又不等莫棄回話,便說,“你替本宮把那高句麗進貢的百年人參拿去御膳房熬了,送到乾元殿去。”
“是。”莫棄欲言又止,看著楚潯若無其事地下棋,轉身去找人參送到御膳房去了。
“殿下不去看看陛下麼?”白晚憂心忡忡地問。
她也知道楚潯和皇帝之間有了一些裂縫,不然皇帝也不會做出一些看似對楚潯好,實際是限制楚潯權力的事了。
說是讓她護衛楚潯安全,其實是軟禁楚潯,不准她接觸朝政。
“白大人,你所關心的,應該是丞相的事,而不是本宮……丞相為大陳辛苦操勞了一輩子,本宮甚是感激。本宮想,送些東西給丞相,就有勞白大人帶出宮去了。”
“樂意為殿下效勞。微臣替父親多謝殿下恩賜。”
門外,烏雲密佈,天色將變。
作者有話要說:
☆、賜金箭驚破天意,賭真心一吻情深
據《大陳史記陳順帝文景公》記載,大陳順帝建和元年冬十二月二日這一天,天色異常,原本昨夜還下雪的京城當日烏雲密佈,天雷震震,天空傳來一聲聲類似龍吟的聲響。天氣寒冷冰凍,不多時,竟要下雨。
白城渾身軟弱無力,頭疼腦熱地躺在床上,額頭還敷著熱帕。嘴唇乾裂,鼻翼微掀,衰弱得精神有些不濟。
聽見輕緩的腳步聲漸漸變大,他費力地睜開眼。
“是遲暮麼?”說話間,已是咳嗽了三四聲。
白晚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扶起父親,在他身後放了軟墊,把褥子拉了拉,才坐到旁邊,說:“父親,兒子給父親帶了些東西。”
白城哼哼了兩聲,抬眼看白晚方才放下的東西,原來是一個食盒。
“是長公主殿下讓你送來的?”白城看了看,說,“長公主殿下宮裡的印記。她跟你說話了?”
白晚點頭:“那位殿下讓兒子陪她下了兩盤棋。”
白城似乎來了精神,咳嗽了下,接過來白晚倒的水,抿了口,還給白晚,才饒有興趣地問:“她有沒有說什麼?”
“她叫兒子送這個食盒過來,還說什麼希望父親的病早些好起來,她正在研讀陛下賜予的書,想請教一些不懂的東西。”
“陛下賜書了?什麼書?”白城說話時,下巴發白的鬍鬚抖了抖。
白晚道:“《武帝本紀》。”
白城聞言,臉色數變。
“她還說什麼了?”白城愣愣地看著放在案上,精美的食盒。
“沒有了。”白晚道。又想了想,遲疑道,“兒子要回來的時候,殿下好像在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嗯?”
“將遇良才,不如棋逢對手。”
然後,父女二人雙雙陷入沉默的僵局。
良久,白晚以為父親睡了過去,卻聽見白城沉重嚴肅地說道:“既然殿下決定好了,那便如此罷。”他抬起頭,對她說,“把食盒拿過來。”
白晚應是。拿了食盒,放到白城腹上,白城信手開啟,裡面只有一隻金色箭頭的弩箭。
“這件事你誰也不能說,給我死死守住!”白城拿起箭,仔細端詳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放回食盒,並且蓋好盒子。
“是。父親。”白晚道。
楚潯還沒踏進永寒殿裡,便聽到裡頭傳來陣陣歡喜的笑聲。
聽起來,這笑聲格外耳熟。
她剛要進去,就被人攔阻。
“侯爺有命,閉門謝客。”侍衛攔住她,高聲道。
“放肆!”莫棄冷喝道,“你們是哪裡的奴才,不認識長公主殿下麼?”
兩個侍衛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