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而來。展昭無奈,道:“玉堂好興致。” 白玉堂早聽得展昭腳步,也不吃驚,隨意倚靠了,道 :“官貓甚忙啊。”展昭也在白玉堂對面尋地坐了,道 :“展某不甚忙碌,倒是玉堂,要有得忙了。”“此話怎講?”“玉堂受皇恩,聽調不聽宣。卻不知今日朝堂之上,顏大人點了玉堂隨往襄陽。聖旨已擬了,想是顏大人尚未告知。”白玉堂皺了皺眉,道:“襄陽麼,又是勞什子襄陽。既是顏兄相請,白某不會推脫。”展昭嘆口氣,道:“襄陽水深,不可估量,玉堂此去須多加小心。”白玉堂嗤笑道:“又不是幾歲孩童,爺不省得麼。”展昭瞧了白玉堂一會子,道:“玉堂聰明伶俐,展某自是知曉。”忽又笑道,“有件事好叫玉堂知道:那襄陽廣德寺後花池內,放養了特產錦鯉。金磷紅尾 ,尺長有餘。”白玉堂大笑道:“可是不寂寞了,有得下酒了。”又道:“你個賊貓,說甚麼送張廚子,果是 被那皇帝老兒派去襄陽了麼。”展昭點點頭,道:“襄陽甚是熱鬧,周邊集市貿易多有北夷。展某暗中窺測數日,見那刀劍生意竟不知避諱,可見襄陽王反心已 定。”白玉堂摸著下巴,咋了咂嘴,道:“那襄陽老賊既如此猖狂,待爺尋個空閒取了他項上人頭便是。”展昭一把按住白玉堂,急道:“且不可胡來!你可知那襄陽王心計頗深,步步眼線。展某出行之前,曾得暗旨與那城中小諸葛沈仲元聯絡,尚且多方周折。”白玉堂嗤笑一聲,並未作答。
適逢顏查散談話出來,眾人相送,白玉堂聽得熱鬧,也自偏院而來。 顏查散此刻見到白玉堂,不可謂不欣喜。白玉堂給包大人見禮,又與眾人一一打了招呼,聽得顏查散喚“賢弟”,抱拳道:“顏兄。”顏查散喜道: “正欲去尋賢弟。”白玉堂道:“小弟這便與顏兄同行。” 遂與眾人作別,隨顏查散而去。
顏查散一路緩行,斟詞酌句,左右皆為不妥。倒是白玉堂道:“小弟聽聞官家擬了旨。”顏查散道:“正是,為兄……知你不喜官場……”又嘆了口氣。白玉堂道:“哪裡話,你我既是兄弟,顏兄有事,小弟自當全力相扶 。” 顏查散點點頭,道:“也不許你什麼,只當出遊了罷。”白玉堂笑道:“正是,竟日於這京中坐著,險些認不得回鄉路。”顏查散聞言頓了頓腳步,到底沒說甚麼。白玉堂又道:“待襄陽事了,小弟便要回趟金華。 恐要顏兄自行回京復旨了,還望顏兄擔待則個。”顏查散道:“你自去便是,京城這邊尚有為兄。若他日得了空閒,為兄也欲見見那靈山秀水之地。”兩人又閒聊了會子,方各自散了。
翌日皇城頒旨,顏查散白玉堂公孫策同赴襄陽。顏查散將自家馬匹讓與白玉堂,同公孫策進了馬車,白玉堂穩攥韁繩,對前來相送的展昭抱拳笑道:“白某去也 ,展兄莫送。”展昭知白玉堂那性子,離京好似閒鷹歸野,此刻定然暢快無比,也不多言,只道幾句“路上小 心”,抱拳作別。白玉堂跨下催馬,率先出城而去。展昭緊走數步,趕至馬車邊喚了聲“顏大人”。顏查散探頭出轎,展昭笑道:“白福疼自家車馬辛勞,玉堂又是個不要人服侍的,便央在下,將這包裹送來。”邊遞過一藍布包裹,十字雙扣系得甚是仔細,又道:“裡面乃是些京中吃食,玉堂雖不挑,白福卻憂心他家爺路上 餓到。”又遞過一小包裹,“此乃些許金創藥。乃是展某標局朋友所贈,藥效更甚尋常藥物。”顏查散一一接過,道了謝,方催馬伕出城。白玉堂那一人一騎,早不知撒歡到何處去了。
第7章 第六回 憶經年書生嘆心正 忍苦楚老漢訴惡行
此時已有了秋韻,過了午時便不那樣燥熱,傍晚更是涼爽,眾人乘興多走了會子。白玉堂一路揚鞭縱馬,好不痛快,待顏查散與公孫先生趕過來,他已不知路邊喝了多少碗茶了。雨墨看著眼饞,也下車去喝了一碗,過會子就嚷嚷腹痛,肚子裡嘰裡咕嚕好一陣,逃下車尋個草稞解決了一頓才好,到讓白玉堂笑了好久。
公孫策道雨墨是書童當久了,平日裡溫水暖飯的,受不得路邊硬水涼茶。一路說著話便過了驛站,車伕問哪裡停靠,顏查散見眾人興致正好,便道:“既然未覺疲乏,便再行一程,尋個村落人家落腳吧。”公孫策手捻青須,點頭笑道:“這樣最好,好些年不曾出門了。年紀大了,總愛憶些當年求學時候,也是這般隨意,雖有些清苦,到底自在些。”“公孫先生乃學識大家、博覽經史,為晚輩所敬服。”顏查散忙施了一禮。公孫策搖頭還禮道:“哪裡哪裡,自隨了大人,方知這經書易懂,行之卻難吶。僅大學一篇,幾人自省,何況這中庸治世之道呢。”顏查散亦有同感,嘆道:“正是,吾等自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