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顧惜朝把這身衣服穿上的時候,戚少商不由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光明磊落。
他也有遺憾與懊悔,也有不太能宣之於口的夢與妄想。
並且他打算把這些變成現實。
戚少商突然撲到了顧惜朝的馬上。
他們兩個一道滾落在黃沙枯草裡。
戚少商粗魯地去拽顧惜朝衣服上那個自己親手打上去的結,嘴裡質問他:“顧惜朝,你為什麼還不進來?”
顧惜朝怔了一下,頃刻便挑眉一笑:“我在等,戚大當家,為各位寨主兄弟解毒。”
戚少商冷笑一聲:“原來這酒裡的毒,是你早有預謀的。”他把顧惜朝的衣襟拉得大開,又扯斷了他的腰帶,不消片刻,藉著月光裡就能看見他赤、、裸的胸膛,柔韌的腰肢,修長的大腿。
都被陳列在那身青衫上。
顧惜朝全不在意,笑著問他:“怎麼還不用你的深厚內力來解毒?”
“我敬重你,拿你當知交好友,你卻相信我是漢奸?”戚少商伸手點了他的穴道,帶著惡意去舔吻他的身體,“好一個有識之士,立志報國;正要叫你嚐嚐我這種江湖草莽的手段!”
他一下子挺身而入,顧惜朝痛得嗚咽一聲,被他一把捂住嘴唇,愈加步步緊逼:“顧惜朝!我要殺你,就一定能殺了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不知分寸,好像真的進入了混亂的夢境。
顧惜朝仰著脖子,斷斷續續地威嚇戚少商:“等你,內力耗盡,身受重傷,我就不能容你,容你活著離開這大帳!”
戚少商咬住他的嘴唇,糾纏不休,不多時就嚐到了彼此鮮血的味道。
他們的血,是熱的,還是冷的?
天下至毒箱子燕,此刻在他們哪一個的血液裡?
最後中毒的會是誰,寒徹心肺的是誰?
他在這場夢境的巔峰,看到了舞動的旖旎的纏綿的綺麗的白色帷幕。
帷幕上映著一道劍光。
戚少商解開顧惜朝的穴、道,抱住他:“從此你跟我一起,就是死,也會死得心安理得。”
他們在粗糙的沙地上一直躺到日出,微紅的晨光落了兩個人一身。
像是血一樣。
還是兩個人、兩匹馬。
只不過現在是戚少商拉著韁繩慢慢地走,顧惜朝乘在馬上,把玩著戚少商弄來的那個陶壎。
他們慢慢遠離了那個沙場。
顧惜朝問道:“大當家,天大地大,此去何往?”
戚少商回頭衝著他笑:“不如去江寧叫王半山請我們喝一杯酒?”
茫然不肯住林間,幾處追攀心尚在。
番外 Fin
最後一段是他們兩個玩個情趣,假裝是在顧惜朝剛反水的時候= =、
☆、番外 會玉
顧惜朝一向是不信命、也不信鬼神的,然而在某些轉瞬而逝的剎那,他會突發奇想,覺得有些事情或許當真是命中註定,躲不開、逃不掉。比方說他去殺人奪劍會遇見戚少商,想東山再起也會撞上戚少商;戚少商這人好像真的是被寫進了他的命格里。又比方說他三年前到江寧,是白璐同他接洽的,此刻故地重遊,依舊是白璐等在小道上。
這三年裡,他們兩個實際上來往不多,有也是官面上的交集,當年的匆匆一會倒是私交最盛的時候了,這時候重逢互相打量著,都覺得有點意思。
顧惜朝只有一身青衫依舊,腰裡繫著長劍,身後頭髮高高束成一把,舉手間長長的髮尾晃來晃去,風華軒然,神采奕奕,不復當年委重投艱,肩背上壓滿了壯志何酬、前路險阻。
白璐倒是蓄起了鬍鬚,不再是個公子哥的模樣,反而作了布衣裝扮,背上還掛了個魚簍子,裡頭兩尾大魚活蹦亂跳。
顧惜朝湊上去看了一眼:“你還真在這兒打漁種菜,做個田間翁了?”
白璐笑眯眯的:“廟堂高談,漁樵閒話,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吃口飯嘛。”
顧惜朝把他的魚簍接了掛在馬背上,牽著馬同他一道走:“我就不如你想得開。”
“想不開又能怎麼樣呢,老師都在林子裡支了個草屋子參禪了。”白璐羨慕地看看顧惜朝腰裡的劍,“我可沒這本事學那李太白,兩手一甩就仗劍天下做遊俠去。”
顧惜朝也有些唏噓:“當初我們就覺得蔡京有異心,但沒有真憑實據,新黨又孱弱,抱了僥倖他不會在大局未定時發難,卻沒想到他